朝楚公主与皇兄起身携手避开到了侧殿去,两人边走边低声说话:“皇兄所查之事,可有结果了?”朝楚公主今日见皇兄方想起此事,至今她还不知道皇兄究竟所为何事。
“嗯,已然有了眉目。”长孙少湛不欲多言,朝楚公主总觉他神情有所异样,然而仔细端详又不得而知。
“母后很不希望你成为如今的样子。”长孙少湛说起话来,从来没有说教的姿态,只是平静的陈述。
朝楚公主其实并不反感如今的身份,她从懂得是非,明白事理,就已经是人人皆知的未来大祭司,没有过太轻快的日子,但也不会很忧愁,说:“可这是父皇的决定。”她对于自己未知而注定的命运,并没有太多的恐惧。
“对,是因为嘉应长公主。”两人看起来答非所问。
“这本就是大祭司的命运。”
“你这么坦然。”
“因为皇兄在,没有什么可以畏惧的。”朝楚公主笑靥如花。
长孙少湛眉眼俱平,抬手扶了扶她乌发上的金莲钗,正是他亲送与妹妹的,一瓣叠一瓣的莲花,上面还有浅浅的脉络细纹,格外华贵雅致,连德妃看着也道:“三殿下对公主这份呵护,算是世间少有了。”
大多兄长虽然爱护手足,却也没有体贴到长孙少湛这个份上,连妹妹发上的金钗玉簪都要亲力亲为,曲皇后也极为满意,她是不知道这钗中玄机,若是晓得了,怕是会斥责儿子。
“少湛也还罢了,少幽才是本宫这心里头总是牵挂的,又成了少言寡语的性子。”
“公主虽少言,却格外得人怜惜的,这就是极少有的了,这阖宫之中,哪一位殿下对公主不是温柔以待的。”德妃说的倒也句句属实,对皇后很少阿谀逢迎的,从曲皇后被册封为皇帝的皇子妃就进入皇子府了。
祁姑姑也跟着附和,这说明德妃的话说的很恰当,若说了解皇后,没有人比得过祁春眉了,这不是一位春伤秋悲的主子。
长孙少湛与妹妹到侧殿后,过了没有一会,六公主与七皇子也进来了,对于两个并不熟悉的皇兄皇姐,两个孩子相对踟蹰了一会。
帘内的齐王似乎与朝楚公主在低语交谈,宫人摆了棋盘和黑白两玉罐云子来,光泽温润的云子棋,就连棋盘也别具匠心,价值不菲。
朝楚公主并不太想要下棋,偏生齐王殿下兴致勃勃,明知道她不擅棋术,又不肯手下留情,每每将她杀个片甲不留,好似就为了看她输的一败涂地,专拿人寻开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