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子被他气的浑身哆嗦, 不自觉的想往前冲去抓他的衣领,却被围着他的禁卫擒住,动弹不得。只能无能狂怒道:“是你!是你设计了一切!”
似是被他的反复嘶吼磨得烦了,言闻璟干脆回他道:“那些白灯笼是为今日死于刺客之手, 护我有功的衷心侍卫所挂, 只是于礼不合,故而天未亮我便命人摘了下来,只聊表祭奠之心。再说就算这是我设计,那也得殿下确实有谋权篡位的心思才能成。殿下总不能说今日端这碗剧毒之药来的, 是我吧?”
太子被他反问的再无话说, 只粗喘着不忿的大气,身子剧烈颤抖。
坐在榻椅冷眼旁观的圣上, 终于抬了抬手,示意带下去。虽然摄政王连夜进宫已将所料详细说与他听,他也对今早发生的一切有所预料,可如今真实的面对了,心中难免寒意。
禁卫将太子带入牢中后,摄政王与言闻璟又在内殿停留许久,之后父子二人并行着出了太极宫。
“如此一来,太子就算不死,也必会被废了太子位。连带他东宫那些僚佐亲信都将被处死,便是之前与东宫走的近的那些大臣,这下也要受到排挤。”
“太子一党从今日起便算彻底完了。”
……
去往大殿的一路上,摄政王说着这些,却发现儿子许久没有回应,便转头看他一眼,“闻璟,你怎么看?”
言闻璟明知父王问的是朝内局势,却淡然一笑,所答非所问道:“我的世子府一夜之间死了这么多人,还挂了一晚丧幡白灯……如今是该冲冲喜才好。”
摄政王原本有些气他避而不答,但旋即又抓到一个重点,不由得皱眉问:“冲喜?”
“是啊父王,儿子也及冠了,按理说早该娶妻生子了,却因着父王的诸多盘算而耽搁至今。如今太子也搬到了,这朝中再无能对父王构成威胁之人,儿子是时候该娶妻了。”
若说开头还有些像在开玩笑,可言闻璟后面越说越真诚,摄政王知他是当真来说的。不免心下一软,是啊,这些年来的确是他一门心思扑在朝政上,耽误了儿子的大事。
娶妻生子虽不能与朝政相比,但也是他们言家的大事,合该认真对待,精心操办。
如今既然儿子提起,做父亲的也只得暂时将国事抛至脑后,捊着胡子关切道:“你可是有中意的人了?说来听听,哪府的千金?”
言闻璟不急着说出名号,只先打趣一句:“父王,论权势我言家已是滔天,论富贵京中也无人可及,自然没有再寻门当户对的必要。儿子要娶的妻是出自朱门绣户也好,矮屋窄院也罢,并无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