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欣瑶脸白如纸，春絮般纤长浓密的睫毛在颤抖。“你在胡说什么！什么蓬莱！”

贝凌死死的盯着沐欣瑶想从她的眼睛中捕捉到她想看的情绪。“你当然不知，因为是苍吾亲手给你喝下了忘川水，可不是鬼城的忘川，而是冥界真真正正的忘川水，是他让你忘了你们之间的血海深仇。”

沐欣瑶抖的愈发厉害。“本座凭什么信你？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你为什么早不告诉我？”

贝凌原来不告诉她，是因为知道这件事的人本就寥寥无几，她若是告诉了沐欣瑶，苍吾一定想得到是她做的，所以她自然不会那么愚蠢。

现在不一样了，她是带宰羔羊，案板鱼肉，她不在乎了，只要能让沐欣瑶更不好过一点。

她这么多年步步为营，如今终于可以不计后果了。

她道：“因为我恨你，你知道我看你像傻子一样被耍的团团转有多爽吗？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也没必要骗你。

若是你不信的话你大可以去调查一番。查查蓬莱被屠的年份是否与你来到天界的年份一致，查查蓬莱王夜离的独女夜欣瑶是否和你一般年岁，或许你也可以去冥界查一下苍吾是否去讨要过忘川水。”

沐欣瑶回手解开龙小一的结界，血红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她说的是不是真的？你都知道对吧？”

龙小一心里疼的像是被打了结，他不想让沐欣瑶难过，他很想告诉她这一切都是假的，可他说不出口。

瞒着不让她知道是一回事，扯谎骗人又是另一回事，他不想骗她。

沐欣瑶一声冷笑，贝凌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她心里清楚不可能有假了，可她就是想问问龙小一。

龙小一现在的反应无声的说明了一切。

都是真的。

他一直都知道。

她觉得血凉，觉得齿冷。

如坠冰窟，遍体生寒。

痛极了，冷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