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戚展白看着眼前被淋成落汤鸡的小姑娘,眼睛一瞬瞪到最大。
见到他,沈黛所有的不安便都统统烟消云散,哭喊着“小白”,拼命往他怀里钻。两条藕臂死死抱住他的腰,整个人瑟瑟颤抖个不停。
戚展白吓了一跳,不知她到底怎么了。感觉到衣襟被泪水渐渐打湿,他又心疼得不成样,当即解下罩衣披在她身上,一面打横将人抱起,一面冷声吩咐关山越:“备车,马上出宫。”
上了马车,沈黛仍心有余悸,兀自缩在他怀中细细颤抖。
戚展白看着心焦,却没逼问她缘故,只将她抱坐在腿上,哄小孩似的轻轻拍抚她背脊,无比耐心。
冷香从他身上慢慢渡来,似母亲温柔的安抚。沈黛在他怀里安定下来,枕着他的颈窝,把方才的事都告诉他。
戚展白听完,抿着唇角沉默下来。面容隐在车厢的暗色光影里,格外凝重。
沈黛从没见过他这模样,心中惕然,轻轻拽了拽他衣角,“你是不是也怀疑,那哑女是苏含章关在那里的?”
否则他为何这般关心?
戚展白一向谨慎,没直接下结论,“是不是,查过才知道。”说着便撩开车帘,叫来关山越说话。
交谈中依稀还提到了太后中毒之事。
戚展白会怀疑他,沈黛一点也不奇怪。
早在得知苏含章解了鬼美人的毒时,她就已经起了疑心,只是一直没证据。想想那日在语海楼,苏元良欲言又止的那句“你早被那人”,这想法就更加坚定。
经历了刚才那一番生死挣扎,她几乎能确定,这事真正的主谋就是苏含章。
只是为什么?
苏含章若是对他自己的过去不满,最可能下毒谋害的,不应该是陛下吗?为何会是太后,整个皇宫里头最疼爱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