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父亲工作繁忙,他算是被年长十岁的亲哥拉扯大的。
这些年他们虽不像少时那样亲密,但出事之后,是斯宇一直撑着他。
家里的公司现在是斯宇在管,斯宇很忙,压力也大,抽空给他打来视频,他不可能不接。
斯宇看了他一会儿,似乎是在观察他心情好坏。
“哥,我吃鸽子呢,喀什的鸽子汤很有特点。”
斯野对准汤碗,又转回来,脸上已经挂上笑容。
“哥,我挺好的,你别操心。”
大约是刚喝过热汤,斯野面色红润。
斯宇这才点点头,“还在喀什?”
斯野一边吃面一边和他聊,只说想多在喀什待几天,没提忘记边防证的事。
斯宇是会议间隙抽空打来,只聊了不到十分钟,挂断前说:“放心玩,有哥在。”
斯野鼻腔泛酸,挤出笑容,“哥,我知道,我会好好照顾自己。”
放下手机,斯野一动不动地坐了会儿,手机又震动起来。
嗡嗡,单调的两声。
靳重山的雪山头像跳了出来。
斯野眼尾很轻地一张,立即点开。
[靳重山:想明天去塔县吗?]
嗯?不是说最少今明两天都会待在喀什吗?
[野:你明天能走?]
[靳重山:嗯。]
虽然差不多适应喀什的浮尘了,但能早点上高原的话,斯野当然愿意。
[野:行,那就明天出发。]
靳重山直接拨了个语音过来。
语音和文字就像两个维度的事物,斯野和靳重山打字时没觉得有什么。
但听见那磁性的声音从手机中传来,斯野耳边很浅地嗡了一下。
像靳重山就在他耳边,隔着一张半透明的面纱,和他耳语。
靳重山的唇碰到了他的耳尖。
可事实上,碰触他耳尖的只是面纱。
不,连面纱都不是。
斯野一刹那心悸。
靳重山问:“在哪里?”
斯野还陷在方才的心悸中,“啊……我刚看完香妃墓。”
“发个定位,一刻钟后我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