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音道:“并非所有祭祀典仪都不能参与。惊蛰春祭有祈祷蚕桑这一项,就必须有女眷,因为大齐的蚕桑祖神是女子。”
齐国古早先民时期,贵族女子并不像现今这般无所事事。
她们虽受限于形体、力量等先天条件,未必个个都能像男子一样打猎或征战,却也会积极参与力所能及的劳作。
那个精于蚕桑,并以此令后世顶礼膜拜的女祖神,就是当时某位王后。
身份贵重若此,仍肯钻研一技之长,这就是她地位稳固、号令臣民之权仅次于王的底气。
若她看到后辈女子混成如今这般,于四境之内无立锥之地,除了依附外别无出路,怕不知有多心酸。
李凤鸣至今都觉自己在齐国不过客居,所以这种话她不好说。
于是对闻音笑道:“既女眷能去,想来我是会去的。”
“那惊蛰春祭时咱们再一块儿玩。”
“好。”
送走闻音后,李凤鸣唤来了淳于黛。
“准备准备吧。惊蛰春祭后,若无意外,我们大概就真要离开了。”
淳于黛浅笑:“这次不用鬼鬼祟祟私逃了吧?我记得您说过,您与淮王已达成共识,他答应会让您走的。”
李凤鸣莞尔:“对,不用鬼鬼祟祟了。”
虽伤感不舍,但她还是觉得齐国并非她的归宿。
宫宴那天,大长公主对她的态度不言自明。推钟情那无辜的小姑娘出来想给她添堵,其实是在敲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