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下后, 萧明彻递直直看进李凤鸣的眼底。“你院中书房内有一叠消息纸, 是我叫战开阳放进去的。旁的事, 晚上再细说。”
“好。是有关前日发生的事吗?”李凤鸣接微微蹙眉。
“或许吧。”萧明彻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望着他打马远去的背影, 李凤鸣若有所思。
其实,对于太子和恒王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齐帝今日急召萧明彻进宫将做何托付,她根本不好奇。
此刻她既恼忿于自己的跑路计划实施五百步就夭折,又忐忑地怀疑萧明彻疑似猜到了她的逃跑企图。
她看似轻松, 实则三魂七魄都像被摊在油锅里似的,备受煎熬,坐立不安,哪有闲心去管那群姓萧的在搞什么鬼?
但萧明彻今日给她的感觉属实怪异,她不得不打起精神,细细琢磨这家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命辛茴低调急奔双槐渡通知玉方和荼芜中止行动后,李凤鸣回到阔别半年的小院,与淳于黛一起在书房内研判那叠消息纸。
按照惯例,淳于黛要先将那些消息粗略过目一遍,筛掉无用信息,再根据事件之间的关联重新整理排布后,才呈交李凤鸣阅览。
在等待淳于黛浏览那些东西时,李凤鸣左手托腮,右手虚虚贴着茶杯,心不在焉地嘀嘀咕咕。
“萧明彻真的很奇怪。莫非他知道我想跑?”
正在翻看消息纸的淳于黛稍愣,抬眸觑她:“淮王知道您想跑,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您最终会离开齐国这件事,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啊。”
李凤鸣大惊之下,手中的杯子晃了晃。
热滚滚的茶水倏地倾倒在她的虎口,立时将嫩白的肌肤烫出一片红印。
她握着被烫到生疼的手,眼中迅速泛起水雾。
淳于黛见状,立刻焦急起身去唤人取烫伤药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