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瞥见他似有落寞,李凤鸣猜到他这是没吃出味道的缘故,心中有些不忍。
于是,在离开膳厅时,她刻意放慢了脚步。
等萧明彻先出去了,李凤鸣才停步回身,认真对姜婶道:“姜婶,今日煮粥,用的不是井水吧?”
粥虽是厨院煮的,但姜婶全程盯着,自是清楚:“王妃这舌头可真灵敏。是河水没错。这些日子府中的井水不大澄。”
“煮粥,用井水则香,河水则淡无味。若实在要用河水,也该停放一天一夜后再用。”
李凤鸣神色严肃许多。
“姜婶,殿下虽尝不出味,但再小的细节,下头的人也不该偷懒敷衍他。”
姜婶如梦初醒,面露惭色:“我们都以为,殿下他……”
“他若知情后大度宽容,那是皆大欢喜。可他不知情。他信任你们夫妇,你们在这府中就是他的眼睛、耳朵和口舌。记住,绝不能纵容下头的人糊弄他。”
用井水还是用河水,这件事本身不算什么。
但下头的人相互包庇着糊弄主人,最被信任的管事夫妇还不觉不对,这问题就很大。
要不是顾忌着自己早晚会离开这里,以李凤鸣往日的脾气,这会儿定要杀鸡儆猴了。
“姜婶,我不管您会不会觉得我多事,这话我必须要说。他出生入死才挣来如今身份地位,该得到最好的。”
在李凤鸣最得势的那些年月,她也不曾在这种日常琐事上与人为难过。
因为没谁敢对她不尽心,她轻易就能得到最好的一切。偶尔有些小纰漏,她宽容些是应该的。
可萧明彻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