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凤鸣一时没想出更稳妥的谈话地点, 就这么脱口而出了。
如今既知道府中“不干净”, 说话当然该小心些。
道理都懂, 可这么说出来,就连她自己都感觉怪怪的。
萧明彻睨她:“你的意思是,躲在床帐里说?”
李凤鸣尴尬地噎了噎, 目视前方:“我们又不是没在床帐里说过话, 大惊小怪做什么?”
“我没大惊小怪, 就问问。”萧明彻将脸扭向一边, 颊畔暗有可疑赭红。
戌时正, 李凤鸣和萧明彻各自沐浴更衣后,便进了北院寝房。
之前在行宫, 两人每日同进同出、同桌共餐、同被而眠,刚开始虽尴尬些,后来也渐渐适应。
如今时隔一个月再同帐, 那种久违的尴尬劲又回来了。
而且,此刻这种尴尬,与当初在行宫时的那种尴尬,似乎又有微妙不同。
至少,对萧明彻来说是这样的。
他坐在小圆桌旁,做捧卷阅读状。目光一直落在书册上,却半晌没想起要翻页。
说来也怪,书上的字都认识,可它们全都不进脑。他看半晌也没明白自己看了个什么玩意儿。
而李凤鸣则盘腿坐在床上,隔空望着他的侧脸。
“姜叔已把院中侍者都撤走了,我让辛茴守在院门口的,放心说吧。”
“不是你有话要问我吗?”萧明彻盯着书册,总觉今夜有些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