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着那口茶,整个下午两人都尴尴尬尬,几乎没说过话。
但李凤鸣言出必行,还是让淳于黛将帐中香换成了安神的那种。
入夜,萧明彻躺在帐中,反反复复闭目、睁眼,说不出心中是烦躁还是……别的什么燥。
虽因小时的一些遭遇,他口中不太能辨别五味,但嗅觉倒还灵敏。
此刻鼻端萦绕着淡淡果香,仿佛挂在枝头的樱桃果,甜中带点微酸,还沾着晨露甘冽。
这种气味,与下午书房里那杯山楂乌梅茶近似,却又不太像。
萧明彻轻轻翻了个身,面朝外改成侧卧的姿态。
可帐中到处漂浮着这味安神香的气息,任他朝哪边睡都避无可避。
他瞪着黑暗中的帐幔,脑中闪现一个莫名其妙的想法:或许,白日里那杯山楂乌梅茶的气味,比这帐中香要好些。
至于好在哪里,他翻身好几回都没想明白。
“这是床,不是油锅。”被吵到半醒的李凤鸣忿忿嘟囔。
萧明彻微惊,没有再动。
身后的李凤鸣却困嗓含恨,口齿不清地补上警告。
“再像条煎鱼似的翻来覆去,信不信我有一百种法子让你睡不成?哼。”
撂下这含义不明的警告后,李凤鸣的气息渐又平稳绵甜了。
萧明彻闭上眼,却更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