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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了之后, 虞年年轻快许多, 有时间去理顺杂乱的思绪。对着自己重复昨晚的话,一遍一遍告诉自己,慕容澹就是慕容澹,他不是燕燕。

窗被敞开了,从里面能瞧见院子里的景色。

怨不得大家都想要争夺富贵权势。

窗外是一条长廊,昂贵的楠木修建,廊上垂着玉玦,穗子上挂着花生大的铜铃。

长廊外的院子被修成了一座小花园,十分漂亮精致, 站在窗边就能看见小径流水,奇花异草,将枯燥的土地装点的生机勃勃,远处有一座假山,巧夺天工,小小的瀑布从上面垂下来。

青翠的古木枝干遒劲,一团一团青筋样的藤纠缠盘旋。

几个安静的仆役正在翻找虫蚁,在墙角洒下药粉,确保这些东西不会进到主人居住的场所。

风吹过的时候,树叶沙沙作响,激荡在岩石上的水声与铃铛声一起传入耳朵里。不过于安静,却又让人有种隐居避世的轻快之感。

每天晨起一推窗,能看见这样的景色,没有人会觉得不开心吧。

如果虞年年的处境不是被绑来的,她觉得自己应该也挺开心。

慕容澹没有这样的情调,这些还是慕容钊住在这儿的时候亲手布置的。

慕容钊多多少少有点晋阳文人的浪漫情怀。

曾在时曲水流觞宴饮达旦,游猎纵歌打马斜桥,除却身体有些弱,一个月三十日有二十日是卧病在床的,可称之为晋阳风流标杆,但凡他做的事,定会引起权贵争相跟随。

慕容澹刚住进来的时候,对着满院子的花花草草脸都黑了,想要让人把这些东西都除去。

但不谈花草,就那些百年古树在地下扎根极深,要清理就得在院子里掘出个天坑,弄得灰土洋溢,像是战场。

但这个院子的确是整个王府最宽敞最通透的地方,他也勉勉强强在这儿住下了。

风杂着湿濡的水汽,扑在脸上让人十分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