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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澹抿了抿唇看着巫师。

他往常是不信这些东西的,鬼神之说更视作笑谈。狩阳帝在宫里养的那些巫师,只觉得荒唐耻笑,谁若是敢在他面前说这些,必定拉出去砍了。

现如今,他却也只能信,甚至期盼这世上有轮回鬼神之说,因为这是最后的希望。

巫师身体一颤,忽然倒地,七窍流血而亡,死前嘴里还念叨着,“没有,怎么什么都没有?”

慕容澹静默了一会儿,将手腕上的伤口缠的更严实些,纤长的睫毛颤了颤,淡淡道,“不争气的东西。”

“下一个。”

他只能将责任归咎于这些人不靠谱,因为没法想象,也不敢想象,年年是不愿意见他,所以才不出现。

听说有个人召灵时候死了,别的巫师推推搡搡都不敢进去了。

外面鸟雀叽喳,晴空万里,慕容澹却忽然觉得冷起来,从柜子里拿出件冬日的袄子,黑色粗布,料子厚实,针脚走线却一点都不精致。

他将这件衣裳爱惜的穿在身上,卧倒于榻上,拿出碎玉,握在掌心,贴着墙浅浅睡去。

衣服上沾惹着清新的皂角香气,还有贮藏在冬日不曾解封的阳光暖燥,又干爽,且清寒,和虞年年床上的被褥如出一辙,都是令人安心的气息。

如此慰藉,大概像是回到虞年年还没死,他也没扔下她走的时候,醒来她会问,“要不要喝粥?”又有点儿羞窘,扯扯他的袖子,“只能喝粥了。”

这般一想,慕容澹唇角忍不住勾起笑,眼泪却顺着眼角滑下来,顾不得擦去,匆匆将脸埋进衣服里。

或许梦里还能见她一面。

姚生心里不舒服。

想着虞年年死了,他不舒服,看着殿下如此自虐,也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