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年年手搭在琵琶上,问,“隔壁的姐姐也不想做妾室吗?”怎么听起来,大家都不待见这个位置似的。
“有安稳日子过,谁愿意做那玩意?跟卖笑的似的。”白米笑嘻嘻的,“前天刚来的时候,得知被扔去厨房了,我还担心水深火热呢,结果这日子简直不要太好了!
主子少,事儿也少,没事儿还能偷吃,闲下来找个地方睡午觉,不怕有人掐耳朵,这就足够了。关键每个月还有钱!”
姐妹两个提起来,眼睛就放光,像是对未来充满了期望,“我们以前以为,最好的下场就是老了,被赶出去,然后乞讨过日子。”
虞年年没想到她们两个对未来的期望那样低,但又理解,谁都不是容颜不老的。比起容貌出众,风光一时,最后凄惨收场,不如相貌普通,做个农妇或者仆人。
白米还要叽叽喳喳说些什么,白粥拉着她往外走,“人家才刚来,你让她好好休息一会儿。”
白米才挥挥手,“晚上记得来我们这儿玩!”她顿了顿,“对了,你还没说你的名字!”
“虞年年……”她唇角卷起一些笑意,“我叫虞年年。”
“好!那年年我晚上从厨房给你偷米糕吃,大厨做的米糕可好吃了。嘿嘿嘿~”白米和白粥走了,简陋的房间里瞬时安静下来。
虞年年将细软打开,开始收拾衣物,忍不住回想起姐妹两个方才愉快轻灵的声音,也忍不住笑起来。
她的新生活,好像还不错……
和想象中的截然不同,她以为该是水深火热,明争暗斗,结果是晚上唱歌跳舞吃米糕。
要是燕燕在就好了。
这样欢快的时候,她总是忍不住想起那张冷冰冰又昳丽的脸,说着最无情的话,做着最令人感动的事情。
人一死,所有的错误好像都在脑海里自动抹除了,念着的,全是她的好。
夜微微沉下来的时候,虞年年带上琵琶,如约去了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