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角蜿蜒出一道血色,姚生呆呆地看他,手中的竹简滑落,“殿……殿下……”
慕容澹顺着他的视线,手指颤抖的刮了一下嘴角,上面沾着粘稠的鲜血,他嘴唇抖了抖,“没事,咬着舌头了。”
一张脸不知哭还是笑,充满了复杂矛盾,又将唇角的血渍尽数擦掉,“挺好,她死了挺好的,省了麻烦。”
“殿下!”姚生目眦欲裂。
只见慕容澹扶着胸口,眼眶通红,呕出大口大口鲜血,溅在地上,还有散落的竹简上。
鲜红的一大滩,像是要将心肺里的血液都呕干净,又像是将心里的懊悔一通发泄。
春风杂着细雨一吹,满屋甜腥。
“殿下,殿下!”姚生焦急的唤他,欲要请医师来,慕容澹按下他的胳膊,“无碍,小毛病。”
“许是近日天气回暖,躁得慌。”慕容澹伸手,颤颤巍巍摸了一把嘴角的血,雪白尖削的下巴都染上了红色,“孤想吃冰,冰窖里应该还有,你晚上取来。”
“你出去吧,让孤歇一会儿。”
姚生一步三回头,生怕慕容澹出什么事,却见他安详地躺在榻上,双手叠在腹部,便擦了擦眼泪,小心翼翼退了出去。
又脱了脚下的木屐,怕惹出声响,扰了他歇息。
慕容澹仰躺在榻上,四周都萦绕着血腥气。
他没法思考,却也知道自己的心脏像被利刃一刀一刀切割一样,疼的剜心蚀骨。
张了张嘴,换个呼吸的法子,却觉得肺都疼了,恨不得死个痛快才好。
他控制自己不去想,却又忍不住想起。
第一次,虞年年给他插了花,高兴地给他看,他抬手打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