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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澹自然是为自己肩上深陷的疤痕为自豪。

他摸了摸腰侧的小弯刀,出鞘,就算他慢吞吞的架在虞年年脖子上,这种小废物也反抗不了吧。

铁器碰撞的声音又一响,弯刀被收回鞘中,罢了,即便她知道自己是男子,怕也没有宣扬出去的胆子。

虞年年意外对上了慕容澹的眼睛,忍不住瑟缩,收回了手,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他说没事那就没事了。目光下移,落到慕容澹胸前……

慕容澹随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脸一下子铁青。你这是什么表情?嫌弃还是惊恐?

“滚,滚出去。”他拎着虞年年的后衣领,把人扔出房子,从里面落锁。

虞年年戳了戳自己胸前圆圆鼓鼓的一片,衬得腰格外纤细,又想起慕容澹的一马平川和铁青脸色,以为他是自卑,忍不住隔着门缝安慰,十分真诚,“燕燕,没事儿。你还小,会长的,到时候长得比我的还大。”

里面没动静,她在门外踱步了两圈,以为刚才的安慰不起作用,便继续,“而且这东西长着实在不方便,沉甸甸的,碍手碍脚。若是可以,我一点儿都不想要,我十分羡慕你的,你不要难过了好不好?”

里面依旧没动静,虞年年忍不住埋怨自己,“你怎么眼睛乱瞟?惹燕燕生气了吧!”

慕容澹越听外面虞年年的温声软语,越觉得胸闷气短,恨不得现在就穿上衣服出去把人掐死,后悔刚才为什么没直接把她抹脖子了。

什么叫以后会比她长大还大?他是个男人,这种话对他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浴桶又小又旧,他站在里面,水只能漫过他的腰际,露出紧实线条流畅的胸膛脊背,还有纵横交错的新旧伤疤。

慕容澹由这浴桶,忍不住联想起一件院子里躺着的破旧门板,黄土飞扬的小院,四处漏风的房子,吃糠咽菜都达不到的饮食条件,还有咯吱咯吱的床榻板……

以及外面蠢得可怜的,房子的主人。

虽然锅碗瓢盆是在他的纵容下丢的,但没了东西做饭,把他饿着,就是虞年年的错了。

他将源源不断的愤怒郁躁,一半安放在狩阳帝身上,一半安放在虞年年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