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飞怀里抱着一束花,一束……勿忘我。
白色满天星点缀在紫色勿忘我中,设计成旧报纸的牛皮纸将两种花扎成一个简约的形状,低调又不失美感。
任飞抱着花笑着走向虞越,在距离他一米处停下,两手抱着花往前一递。
虞越先是怔然,旋即有点手足无措,下意识吞了吞口水:“你、你这是做什么?”
“仪式感。”任飞道。
虞越:“???”
任飞认真说:“追求心仪对象时的仪式感!”
虞越:“……”
虽然从任飞口中说出来有一点中二气息,可莫名感觉挺受用。
但是,男生给男生送花?
“那些暗恋你的小姑娘都给你送情书零食之类,我再整这些就老土了,所以我思来想去,觉得还是买束花最实在。”任飞还做了分析。
“你怎么不说送花更老土?”虞越嘴上这么说,心脏却是砰砰跳,唇角弧度想压都没压下去多少。
任飞理直气壮道:“哪里老土了,你看那些追求你的人有给你送花吗?即使送花,有送勿忘我吗?”
虞越一时竟无法反驳,他不能说没收到过花,但最多只是偶尔几朵热情的红玫瑰,这是他第一次收到勿忘我,还是用以追求的整整一束。
“……我还没考虑好呢。”虞越盯着花看了半分钟,才幽幽道。
差点又钻进他套里了,人家送花要么确实处于追求期,接下花就代表有意向进一步发展,要么就是干脆直接是情侣,无论哪前者还是后者,他要是欣然接花都表明一个事实——他对任飞有意。
咳,虽然确实有意没错。
“那花你收吗?不收的话……”任飞语气微妙起来。
虞越扬眉:“不收你想怎样?”送给其他人去吗?
然而不按套路出牌的任飞直接把花往他怀里一塞,“不收的话我就强送,你不收也得收。”
虞越:“……”还有这种操作的吗?
结果又听他碎碎念:“花了我六百大洋呢,除爷爷外也就只有你能让我心甘情愿花钱送礼。”
这话虽让任飞有往小气标签靠拢迹象,但他情况摆在那里,六百确实不算一个小数目。
“……行吧,你这花我收下了。”虞越想让自己看起来淡定一些,但眼角眉梢的笑意却依然无法遮住,手指轻轻拨了下满天星,又状似随意道:“下次别买了,也没处放。”
任飞哪能不知道他心思,没应承,只说:“明天我去看看买个花瓶,宿舍放些鲜花也挺有生活气息。”
虞越忍不住怀疑他心里是不是住了一个小公主。
他将勿忘我放在电脑旁边,勿忘我的花香很淡,于嗅觉比较灵敏的他而言在可接受范围内,他看了几眼花,然后视线落到书桌试卷上,有点头疼。
“要我指导吗?”任飞拿好换洗衣服,见他盯着卷子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好笑问。
虞越努力上进毋庸置疑,遇上难题也会死磕,不磕出来誓不罢休。任飞以前也会如此,后来他刷题刷多了,不说百分百解题,但若遇上难题没思路时他也不会逮着不放,因为直播他需要更高效率刷题,其实他这也是考试过程中正常做法,做不出的题暂时跳过,以免耗费时间太久耽误后面做题时间。
虞越看看他,又看看卷子,他今天心不定,死磕绝对为难自己,干脆板着脸说:“那就有劳了,飞神。”
理科就有一点好,一旦思路打开顺着解下去就方便很多,加上虞越也是刷惯题的,任飞一点他即明了。
“行了,你去洗澡吧,我把剩下的写完。”虞越有思路后整个人轻松下来,便催促任飞。
任飞委屈:“太无情了吧,用完就丢啊?”
虞越睨他一眼:“不然呢?”
“给点奖励?”任飞笑的不怀好意。
“呵呵。”虞越冷漠无情回以他两声假笑,“给你十分钟,十分钟后我……”后面的话因为任飞猝不及防在他脸颊上的“偷袭”而卡在喉咙里。
任飞亲完就跑,虞越随之回神追上,怒喝:“任飞,我还没答应你!!!”
“就当提前预演……”任飞边跑边回,他速度快,三两步就进了卫生间,并在虞越赶到时一把拉上卫生间门并上锁。
虞越气得跳脚:“你给我滚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等会儿,等我洗完澡就滚出来挨批。”任飞也是作死小能手,嘴还欠。
“限你一分钟滚出来,不然……”后面的话又因里面的人拉开门而止住。
任飞拉开门后大脑袋往前一凑,脸直接和虞越嘴碰了正着,虞越被他吓得直往后退,震惊地瞪大眼看他,他笑得堪比狐狸:“我让你亲回去了,一笔勾销不?”
虞越脸爆红,他指着任飞怒道:“你tm……”
任飞继续作死:“刚没洗脸,要不我洗个脸再让你亲一下,保证香喷喷嫩滑滑。”
闻言虞越头发都竖了起来,指着他的手指都有点儿颤,他深吸两口气,咬牙切齿问:“任飞,你能要点脸吗?”
眼看虞越真有生气趋势,任飞忙正色起来:“对不起,我错了。”下次还敢。
“下次还敢是吗?”虞越把他的心里话补充。
任飞:“……”怪他今天太兴奋,玩过火了。
他摸摸鼻尖,讪讪道:“给个机会,弥补一下,成吗?”
要说虞越有多生气其实也没有,就是有点被吓着,更多还是害羞,长这么大第一次遇到有好感的人,虽然是个男生,但并不妨碍他青春期荷尔蒙正常躁动。躁动正常,可他从未想过亲亲我我,一是因为他向来不喜欢和其他人有近距离触碰,二是因为只要想到那画面就很不好意思。
任飞的一吻很轻盈,几乎没给他留下深刻记忆,但还是一下烫到他心底,若不是任飞行为太欠,他或许能羞到原地爆炸,故而他以暴怒掩饰害羞。
面对此时任飞略忐忑的神情,重话他又说不出来了,而唇上似乎还残留着贴上任飞脸颊时的……嫩滑滑……咳。
“给我做一周作业,就原谅你。”他迅速压下心中升腾起的热意,故作高冷地提出要求。
“……有商量余地吗?”任飞试图讨价还价,“虽然我们字差不多,但语文和英语还是比较容易分辨,老师们都火眼金睛,万一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