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室内,谢灵苹噤若寒蝉,虞铭整个人摔倒在地,茶水碎瓷片浇了他满头满脸,胸口被一只高定皮鞋踩着,脸上尽是屈辱和恐惧。
虞靖桦话不客气,甚至称得上难听,尽管如此,虞铭脸色涨成紫色也未敢反驳一声。
过好一会儿,才有一道声音徐徐开口:“六哥,冷静点。”
任飞认得这声音,这是那位据说掌管家族教育事业的八叔,名字叫什么来着?
“你想干嘛?”虞越拉住跃跃欲试的任飞。
任飞反手扣住他手腕,眨了下眼,低声回应:“我们偷偷看一眼。”说罢,手上用力,拉着他下楼。
“喂……”虞越刚准备喊住他又意识到声音有点大,忙收住音,仅这短暂功夫,他人已经到楼梯最后一阶,而任飞已开始探头探脑。
……这家伙不去做狗仔真是可惜了。
任飞看到站在茶室门口精英气息十足的八叔,再往里就什么也瞧不着,他挺好奇主宅这两尊大佛怎会突然驾临,亦或是他们本就是虞铭请来,但,按照虞越所说主宅人对“他们家”的不喜,虞铭有那个面子或胆量吗?
很快,偷听的两人听到六叔虞靖桦再次开口:“我给你们两天时间收拾东西滚出别墅。”
咦?
任飞和虞越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诧异。
“那我们住哪?”谢灵苹尖声道,声音里透着惊慌。
“你们名下难道没有房产?”虞靖桦冷笑,“送情人养小白脸不是出手挺阔绰吗?”
这话一出,虞铭和谢灵苹脸色都迅速变得苍白。
虞靖桦仍在冷笑,他俯下-身,身体重心随姿势改变转移,脚下力道因重心加重,虞铭越发感觉心气不顺,却没胆子掀翻踩着他的人,而虞靖桦还说:“虞铭啊虞铭,你为了钱可真是不择手段,居然将主意打到亲儿子头上,怎么样,你那好、亲、儿、子没让你失望吧?”
任飞:“……”
他扭头看虞越,无声问:“他是不是给我拉仇恨?”
虞越不理他,继续偷听。
任飞撇嘴,心说:也不知道是谁几分钟前还端着架子不肯下来,现在真香了吧?
提及任飞,虞铭本就难看的脸色更差,头一次茶室被狠狠扇了脸,后一次学校里他都已经站在制高处批判任飞不是,只差一点就能彻底拿捏住任飞并将他赶出帝阳,赶回乡下,结果在他看来无解的题就那么被任飞用三言两语轻而易举解决,关键时刻还杀出一个力保任飞的校长,让他的安排竹篮打水一场空。
虞铭气,非常生气,后果很严重。
今天让徐管家发消息要求任飞和虞越回来,他也是打算给这两个小崽子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虞越:为什么算上我?),他带了四名专业保镖,自信绝对能让任飞哭着跪地叫爹。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还是两个小崽子手上的集团股份,他来之前已经查到确切消息,老头子的确从他的个人股份中分出2%转让,任飞和虞越各得1%。
1%的虞氏集团股份!
虞铭嫉妒得眼珠子都红了,紧接着就是不甘,凭什么,凭什么给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崽子,尤其其中一个还不是他的种,另一个亲生的甚至以下犯上对他动手,他们凭什么得到股份,凭什么每年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得上千万分红?凭什么?
就算得,也必须是他这个真正的虞家人,老头子的亲儿子得!
但是!
为什么虞靖桦和虞靖安会突然出现?不仅出现,还彻底打乱他的计划,让他以现在这副狼狈姿态摇尾乞怜!
“六哥,快十一点了,我们得走了。”八叔虞靖安看了眼手表提醒。
闻言虞靖桦暂时转过头,微微颔首,又想到什么似的问:“那两个小子还没回来?”
问题刚问出,听到楼梯动静的虞靖安已朝楼梯投来视线,猝不及防之下,狗狗祟祟的两个脑袋就齐齐曝露在他目光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