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飞每一个字都像是一张催命符,虞铭惊恐万状想要躲避他欺近的雪茄,额上大滴大滴汗珠溢出,可他根本挣脱不开任飞钳制住他的手,而随着雪茄离他眼球越来越近,他已然被吓得失声。
谢灵苹也噤若寒蝉,指甲紧紧掐进掌心才能勉强不发出一丝动静。
眼前的任飞……委实太过可怕。
除却直面任飞怒火几欲被吓到失禁的虞铭和不敢发出一丝声音的谢灵苹,屋里第四个人也就是虞越说没被吓着也是假的,任飞踹桌那一下,宛如变身哥斯拉,前后差距大到离谱。
诚然,他也因虞铭对乡野人家看不起以及那一句“野种”而怒火横生,可他万没料到任飞会一言不合踹翻桌子,这也就罢了,他居然直接对虞铭出手。
这……
夸他是勇士貌似都贬低了他。
不过,也不能放任他一直威胁着虞铭。
“放开吧,再下去要出事。”他走到任飞身边低声劝道。
其实虞越也没觉得任飞一定会听他的,不过出乎他意料,任飞居然给了他面子。
任飞将雪茄碾灭在烟灰缸里,拎着虞铭的手一甩,将人甩回椅子里,居高临下盯着他,一字一句道:“别再让我听到你污蔑贬低乡下人的言语,乡下人比起你这种没教养的玩意,朴实可爱多了。”
虞铭气得胸口剧烈起伏,但又害怕反抗会真的遭任飞殴打,他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之前他要敢有任何动作,任飞绝对会将烟头摁在他脸上。
任飞抽-出一张纸巾慢条斯理边擦手边往外走,路过谢灵苹时眼神轻慢瞥她一眼,谢灵苹吓得心脏停跳了一拍,做贼心虚般垂下眼睫。
虞越迟疑片刻后跟着任飞走出茶室,没走两步就发现前面任飞停下脚步,然后转过身看着他。
虞越心里一紧,暗暗警惕起来。
却见任飞露出一个有点儿扭曲的表情道:“能扶我一下吗?”
虞越:“?”
任飞悲愤道:“低估那张桌子重量,脚扭着了!”
虞越:“……………………………………”
虞越深深觉得,和他抱错的这位兄der就是个奇葩。
任·奇葩·飞满脸惆怅地由虞越扶着上了楼,好在有电梯可用,他不必单脚蹦楼梯回房。
其实他并不是一个脾气暴躁又暴力的少年人,因为爷爷一直教育他“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做人心胸要开阔,大男人必不能小肚鸡肠斤斤计较,故而他很少因为某些矛盾和谁红脸发脾气。
除非,踩到他的底线。
恰巧虞铭踩到了他的底线。
虞铭看不起乡下人,这点他其实并不多生气,不说虞铭是正经城里豪门出生,单就他出生的清远区,苏城一个偏远的小城区,城区人民都有看不起当地乡下的,为这事生气并没必要。
但任飞过去十七年中最在意的人是一手将他养大的爷爷,虞铭可以抨击他,抨击任何一名乡下人,却不能嘲讽贬低他最敬重的爷爷。
更何况,虞铭张口骂虞越是野种,等于将他亲爷爷也骂了进去,任飞能忍?
没忍住的后果就是上手,不,上脚。
他也不后悔,大不了被“遣送”回乡下,两年前起他就能一个人独立生活,没道理过了几天豪门奢侈日子就入不了俭。
“叩叩——”门被敲响。
说被“遣送”这么快就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