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桓逗他,“这不是时刻准备着吗。”
“那今天怎么突然说了?”
“原本就是打算长辈们都知道后再说。”
刘子衿从这话里听出点不对劲来,转身面向陈桓,皱眉问,“都知道?林阿姨什么时候知道的?”
他原先说过要两人一块儿面对,自然以为陈桓又瞒着他不动神色地解决了,语气有点不悦。陈桓想了想还是决定坦白,“很早,去年我妈住院的时候,你还记得吗?”
且不说那时候他两还压根儿没有在一起的苗头,刘子衿对陈桓根本是避之不及,拒绝得彻彻底底地好让他死心。就这样陈桓还能和林女士坦白?
刘子衿还真搞不懂他,“啧,万一咱两最后没在一起呢?陈总不是这么冲动的人啊。”
“因为我发现这辈子真是非你不可。”
陈桓每次对刘子衿说情话看上去都像是信手拈来,但刘子衿知道他完全只是把真实想法说出来罢了,又或者是,他对自己的感情比这更甚。
“哎呦——”刘子衿一把搂住陈桓的肩膀把人往怀里带,手掌在后背重重地拍了两下。
S市的冬天不算太冷,顶多也就在10度左右徘徊,直到最近降温了,刘子衿才有一种:原来冬天真的已经来了的感觉。
明明刘子衿体质一直挺好,但陈桓还是非常担心他会着凉,出门前都得里三层外三层,帽子围巾给他裹得严严实实的。
其实刘子衿刚开始还挺抗拒,从下车到科室就那么两步路,完全没必要啊。据理力争多次后,无果,索性任由他摆布。
刘子衿仰着头乖乖等陈桓给他系好围巾,“今年过年回家一趟吧。”
陈桓顿了顿,毕竟前段时间和李女士闹得实在不好看,但既然刘子衿都这么说了。
于是边仔细帮他整理好围巾边回答,“成,我随时能走,等你有空。”
也是,前年过年匆匆在家吃了顿饭就出急症去了,去年又在国外,怎么说今年也得回去交个差不是。
不过医院这工作实在是受不了人为控制,他俩又是在年三十的下午才匆匆往家赶。
陈桓到家楼下难得还有些紧张,牵住刘子衿的手问他,“你说送的礼阿姨会喜欢吗?应该没买错牌子吧?”
“放心吧,您一路上检查八百回了,我妈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其实护短得很,不会对你这二儿子咋样。”刘子衿捏捏他的手叫他放宽心。
实际上李女士来开门的时候看到他俩还牵在一块儿的手,那神情简直比陈桓还紧张,眼睛东张西望地不知道该往哪看,双手一直在围裙上来回抹,“都回来了啊。”
“阿姨新年好。”陈桓恭恭敬敬的,手上的力道却紧了紧。
这都叫什么事儿啊,一个两个和第一次见面似的。
刘子衿握住李女士的肩膀把她往屋里推,“得了您,见到儿子该激动激动啊,又不是大家闺秀了,怎么还这么端着呢。”
“臭小子!”李女士顿时满血复活,满屋子追着刘子衿打。
吃年夜饭的时候两家人整整齐齐的,虽然空气中弥漫着那么丝尴尬,但毕竟是过年嘛,大家又难得聚在一块儿,还是得乐乐呵呵不是。
陈桓先站起来举杯,“妈,叔叔阿姨,新年快乐,今年真的麻烦你们了,我先自罚三杯。”
长辈到底心疼孩子,李女士叹了口气没接茬,老刘续上,“哎呦小陈咋还这么生疏了呢,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啊。”
林女士见陈桓没有坐下的架势,也准备站起来,这回李女士可急了,“哎哎哎,你腿脚不好,坐着坐着。”
她叹口气,和陈桓碰了个杯,“嗳,你们年轻人的事儿我实在是管不了,来来来,新年快乐新年快乐。”
刘子衿吃着陈桓给他剥好的虾,嘴里也不闲着,活跃开气氛,“李女士,您每年都新年快乐的,来点新词儿呗。”
李女士瞪他一眼,恰好看见了他拿着餐巾纸擦嘴的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呛他,“干嘛,不然还祝你们新婚快乐啊?”
她这话一出,不仅刘子衿被呛到了,剩下三人也都开始剧烈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