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弈靠近她,指着按钮,“这是快门,按下就拍了,”又指着背面的圆框子,“这是取景目镜,看这个可以看到”
“我知道。”上回他教青松拍照,她都记得。
青栀迫不及待,开始倒数:“三!二!”
哎呀,怎么这么快,青豆还想准备三五个小时再拍。
所有人靠边,将地方空给邹榆心,一起喊道:“一!”“拍照!笑!哎!哈哈!”
青豆盯着取景目镜中的一抹妖娆红影,在倒计时中紧张又郑重地按下快门。
那一刻,她好像跟时间握了手。
她焦虑了整整一个月。她不怕顾弈帮她和青栀拍的照片拍砸,只紧张自己第一次帮人拍照的结果。
好在,最终成像的照片特别成功。
照片里,穿堂风过,裙摆飞扬,四十岁的邹榆心露出标准八齿笑容,美得像一首被岁月吻过的抒情诗。万种风情都不足以形容。
青豆看到这张照片时,清南区从白露步入了霜降,她也刚从军训里解脱。
她比别人幸运一点,别人中暑晕倒脱水暴瘦,她的军训则平缓平静。她光学会了踢正步和军体拳,其他全没干,别人每天跑十公里,她第一次跑完脱鞋倒沙子,把袜子带了下来。然后热心的教官老师目光如神,发现她是扁平足,免了她一系列苦累的跑步活动,把她当残缺人士。
听说,那晚不少人去找教官,问自己是不是扁平足,都被教官打回来了。
虎子问,你没练枪吗,很刺激的!
青豆当然想练持枪打靶,她每天都在训练器材室诚惶诚恐地擦真真切切的枪支,却一颗枪子都没能射出去。这真是大憾事。
青豆没黑没瘦,倒是在厂里学习的二哥瘦了不少。青豆洗好迷彩服,踢踢挡道儿的二哥,“厂里吃的不好吗?怎么瘦了?”
青松头枕双臂,想了想,“吃得还行吧,有时候会去田里偷点野菜煮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