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论文已经完稿,请方师兄拨冗指教后又改了一稿,尽善尽美到她给这份心血打了九十的高分。
为了发挥它的最大价值,也有点显摆的心理,慕黎黎专门订了一本装帧优美的白皮书,送给了席烽。
她想在扉页具个名、留下自己的墨宝来着,一想算了。回头还得涎着脸央求他,能不能掩掉公司名字、允许她找个期刊发表篇论文啥的,她将来动心去读博士的话,一定用得上。
席烽后来又把文件影印了几份,发给董事会和副总们,要他们传阅研读,应她“深藏功与名”的要求,只提是外部顾问的大作。
席烽的原意是把她往前推,正好让她借此亮亮相。慕黎黎说她不想那么高调。
不是她胆小畏缩,老唐刚准备全面铺开搞活投资这一块,做事尚有些如履薄冰的不踏实,她把风头盖过去算怎么回事呢。
“人太精乖,就成了滑头。”席烽评价道,对这类雕虫小技不屑一顾,“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这点考虑也许放在眼前是对的,但小节不宜太多,长远来看得不偿失。”
“我不管。我又不想做多大的事业,把当下的人情顾好就行了。”
“不知该说你精明还是傻。”席烽摇头。
慕黎黎撇他一眼:“我只是不乐意行事那么霸道,惹人生厌。”
席烽一听就不对,反驳说:“我霸道?再没有人比我更民主了。你自己想,家里什么事没有征求你的意见,最后不都是尊重你的想法。”
好像确实如此,但那是她凡事周到且口才从不输人好吧。
一个人在大房子里难免空虚寂寞冷,但也有另一种没心没肺的自在。慕黎黎时不时有一种恢复单身的错觉,多么美好的错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