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闷头坐在沙发上玩手机,东划划西划划,无聊地打发时间。她不是个沉迷社交软件的人,一会儿就看完了,但也绝口不提换台。
出头坏兴致的事她不做,她也忍得住,毕竟一礼拜就回来这么一次。
席烽陪坐在一旁,一样没看进去。视线虚虚地落在电视画面上,心里想他自己的事。
一屋子里,认真听戏的恐怕没有一个人。一小段折子戏过去,慕行长关小了音量,叫席烽陪他去书房下盘棋。
另一个老年人的爱好,在棋盘上排兵布阵,找一找赢过对手的乐子。慕黎黎小声提醒他:“你行吗?围棋,不是象棋。”
席烽说当然,似是不在话下的小事一桩。
下棋厉害的,绝对是洞察人心的有城府之人。慕黎黎不知他是一早就会,还是现学现卖。她没跟过去,心说等试过一遭,他就知道慕行长的厉害了。
连着几盘虚虚实实的对弈,大龙被杀到片甲不留,席烽甘愿弃子认输。
“和您相比,我不过懂个皮毛。再比下去,我成了无知者无畏、关公门前耍大刀了。”
“谦虚了,你的功底不错,手生罢了。”慕行长微笑着捻了捻下巴上不过寸许的胡须,赢棋不笑,输棋不急,这副不慌不忙的态度首先就值得肯定。
慕行长的棋风是粗中见细,沉思慢想的琢磨布局。而席烽的棋着是另一个路数,落子快狠准,举棋不悔的坚决,细中也见粗,不拘泥在一步两步的机锋上。
长辈看晚辈,棋品鉴人品,这比席烽在棋盘上赢过他还让他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