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胡同口到家的距离看起来很短,走起来还挺长。
走过两三个路灯之后,时筠看见了一个人站在窄巷里。
他双手抱臂,缩着脖子,似乎是身上的居家服不能很好的保暖。躲在能避风的门口,打哆嗦。
时筠慢慢走过去,脚步声让贺睢注意到了她。
贺睢是专门等时筠的,看见她走过来之后,他朝时筠有些歉意地笑了笑:“对不起。”
时筠一时间没有接话。
贺睢抓了抓头发,有些内疚:“对不起,我那天不应该那么凶地说你恶心。”
“没关系。”时筠提着手里酱油,伸手推开自己家的院子的木门,“后来我自己回想了一下,确实挺恶心的。”
然后两个人都没有开口说话了,木门被推开时候发出咿呀的声音,该上点油润一下了。
前脚刚迈进去,身后的人喊她。
“时筠。”
回过头看向贺睢,他却又摇了摇头:“没事,你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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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因为从小一起长大,想着小时候一起斗鸡、玩奥特曼卡片的同伴居然来给自己发喜帖是一件有些百感交集的事情。
是感慨时光匆匆,还是敬佩冲向婚姻坟墓的勇士,这情绪魏枞应也说不清楚究竟是哪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