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为人端肃,却不是个好相与的,前儿有个小太监惹烦了大皇子妃,被大皇子一杆子支到了浣衣局。皇子所的人,见到沈韶无不绷紧心神,生怕惹恼了大皇子。
按照惯例,大皇子和大皇子妃独处最不喜欢受人打搅,小黄门没法子跑过来已经犯了错,结果在主子正高兴的时候说这等晦气事,乃是错上加错。
是以,他害怕极了。
沈韶听见这个消息,确实心情瞬间不好了。阿瑶初初怀孕,许多事情小心再小心尚且来不及,这个混账东西一来就报丧,吓到她怎么办?他眉眼沉了沉,常寿会意,立马将小黄门拉了下去。
沈韶安抚的拍着陆姝瑶的脊背,替她顺着头发,“侯府的事,你还是别掺和了,犯不着。回头我命常寿送一份祭礼过去便是。”
宫中的形式说复杂也复杂,说不复杂却也要时时悬心。
如今瞧着沈韶势头好,其实忌讳的事情很多。只要乾元帝身子骨硬朗,旁的事就轮不到他。天子最忌讳什么?无非是拉帮结派,如今他只是个大皇子,就上赶着拉拢岳家,皇帝会如何想他?
他和陆姝瑶不止不能去武安侯府的祭礼,还要明面上和长公主、沈国公保持距离。做一个孤君、孝子,才是乾元帝想看见的。
陆姝瑶和侯府无甚感情,听见沈韶如此说,自然无有不应。
小妻子乖巧懂事,让沈韶心情大好,他捏住陆姝瑶的下巴,缓缓低头凑了过去耳鬓厮磨间,沈韶忽然觉得妻子肚子里揣着的小东西有些碍事了。
陆淮铆足了劲儿准备给老夫人办一场隆重的丧礼,顶好是大皇子和长公主都来,如此也能让京城的勋贵们瞧清楚他们武安侯府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