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运气不好,被咱们大人记住了,所以”崔一笑和白曳沉碰了个杯,然后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一切尽在不言中。
崔一笑满饮杯中酒,而白曳沉的动作,看起来似乎却有些沉重,他蹲着酒杯,迟迟没有饮下。
见状,崔一笑故作不解地道:“怎么了,白兄,莫非有什么为难之处?”
白曳沉迟疑了一下,没有开口,崔一笑意味深长地道:“我听闻这位青城小道长虽然名气不小,但武功并不强,以白兄的身手,如今更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拿下他简直轻而易举。”
说罢,崔一笑亲切地揽着对方的肩膀,低声道:“白兄勿忧,这事成了之后,我肯定会亲自为你向上边请功,等到他日荣归,你少说也是个千户之位等着,兄台就放心吧。”奾
“是,既然大人有令,那我自然该为大人分忧才是。”白曳沉仰起头来,将杯中酒饮尽,看似颇为意动,实则其眼中却满是沉重。
崔一笑似乎是没看见,拉着对方继续畅饮起来。
宴席结束之后,崔一笑坐上掩人耳目的马车离开了,白曳沉则是在冷风中站着,眼中的酒气迅速散去了大半。
他抬头看了看高悬的明月,脚步沉重地回到了躲藏的地点。
之后又过了大半月,一切都还是平静的,此刻五岳剑派的人马已经快要追到北岳恒山了,天泉和白曳沉商量着,也该是时候出发了。
两人乔装打扮,沿着官道北上,一路避开各路江湖人士,不怕走得慢,就怕走得太快反而撞上了无功而返的五岳剑派。
一路上的气氛有些沉闷,往常之时,虽然两人立场不对付,但是白曳沉却总会不厌其烦地用言语讥讽天泉的侠义,两人总还是有些话可以说的。奾
但如今,对方却仿佛嘴上多了个把人的似的,一路走来是惜字如金,反倒是让天泉有些不太适应了。
两人一路向东,准备经开封府过黄河,然后北上,这日,天泉先来到河边渡口,找到了一户船家出钱买下了对方的船。
天泉本没必要这样浪费,可惜这时节天公不作美,前些日子大雨倾盆连下半月,黄河水流暴涨,本就湍急的水流如今更是要人命似的猛烈,寻常人家根本不敢在河上走了。
好在如今不在汛期,否则只怕就不只是船家不敢过河这么简单了,其实天泉的本意是再等些时日,但是白曳沉却执意要走,他拗不过于是只得答应。
两人买来了船只,这就准备渡河,眼看着河水翻腾如巨龙咆哮,这时候渡河绝不是好选择,天泉皱着眉头跟着白曳沉登上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