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这批遗物提醒了孔峙,他终于想起来问:“屋里那个女人是谁?”
“我婶婶。”
孔峙皱了皱眉:“婶婶?”
颜乔不想跟上司讲述鸡飞狗跳的家长里短,只言简意赅地说了一下她和婶婶之间唯一的联系。
“我欠了好多钱,催债的找不到我,就找她,她再疯狂找我,一个月总要发生几次争执,扯不完的皮。”
孔峙不解:“你这是欠了他们多少钱,怎么会被催债的逼成这样?校园贷?”
颜乔苦笑着摇头。
怎么可能是校园贷?
光是宣讲会都听了十几场,老生常谈的骗术了,怎么会上当?
“我奶奶生病了,治疗需要花好多钱。她不让我救,但我想救她。当时我叔叔在跟朋友做生意,认识的都是有钱人,但是有钱人精明,钱包捂得紧,不会轻易把钱外借。他说我一个小女孩,长得漂亮又纯真,一看就不像是会赖账的人,再嘴甜说几句场面话,随便就借到了。”
孔峙猜到了:“然后他就让你出面,以你的名义问人借钱?”
“嗯,他说借的钱我们一起还,但是怕让人察觉我们合谋,借条上只写了我一个人的名字,我签了字,他没签。”
孔峙:“你没让他也给你写借条?因为你们是亲叔侄,你不好意思?”
那倒没有。
“我让他写了,但是没用,他做的不是正经生意,还没赚到多少钱就被警察带走了。银行账户里的钱全是赃款,当天就冻结了。我找他要不到钱,别人还要找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