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紫苏粉竹。”
这屋子很大,姜棠一个人害怕,往日都是陈宴清在哪儿,她就坠在后头跟小尾巴似的在哪儿。
但如今陈宴清不在,就紫苏粉竹暂在边上陪她。
听见姜棠的叫,两人都看向盘腿坐的姜棠,“夫人有何吩咐。”
姜棠仰起瓷白的小脸,“没吩咐呀!就是我给你们带来礼物。”
粉竹已经习惯了,立即惊喜道:“姑娘这次给奴婢带了什么?”到底是年轻,高兴的姑娘都叫出来了。
反观另一边的紫苏,人站在床边,惊喜、意外、欢愉之中又惨杂着些微的……感动。
紫苏是五六岁被卖了当丫鬟的,只模糊记得那年自己哭喊着叫爹娘,却等不了一个回头,因为家里穷,因为她是女娃,所以他们舍弃她。
撕心裂肺哭喊过一场之后,紫苏并不如别人悲天悯人。
她拼命的看人眼色,在牙婆子手中学做饭,学女工,学一切能让人满意的东西。
后来得愿被选进富贵人家,也伺候过两三个姑娘,她们要么清高不屑于丫鬟为伍,要么尖酸对她言辞讽刺,稍微好一些的也从来都带着小姐天然的骄傲。
她知道姜棠好……
但这却是第一次,在姜棠身上她感受到了类似平等的情绪,这让她淡然许多年的心,忽然泛起了一点点酸。
这种感觉紫苏形容不上来,就像小时候她出去割猪草,镰刀砍了小腿,天上下了雨,她留着血淋着雨忍着疼,走回家没哭,但却在娘亲骂完她半夜来给她上药的时候,紫苏哭了。
“紫苏你过来呀!”
姜棠朝她招手,在一刻的笑竟温柔的特别暖心。
紫苏偏头揩了揩眼角,又温婉淡笑的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