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扒拉开被褥露出肩口歪歪扭扭的里衣,几缕不听话的黑发斜入,漫入轻缓起伏的雪脯。
这一觉姜棠睡的很好,醒来也没什么起床气。
唯独察觉到陈宴清不见了,模模糊糊的扭头去寻,很快看见了坐在窗边的男人。
他逆光坐着墨发尽垂,少了些往日的疏冷,添了些温和的缱绻。
男人穿着素白的外披,腕带手动书写投入,认真的模样清净无欲。
……她心尖一颤,噗通噗通的。
姜棠觉得,她可能被他捕获了。
红着脸的姑娘没有说话,仰面躺着静静深思片刻,又觉得这是自己夫君,反正人都是她的,心跳一下似乎也没什么。
俨然已经忘了昨晚被骂。
这也就是姜棠脾气好,亲近人不记仇,睡一觉就忘。
姜棠坐起来,注意到里衣领口下滑,自己随意的拢了拢,便踩到地上。
脚腕的扭伤虽还就着筋使不上全力,但歪歪扭扭也还是能走的,屋里反正没外人也不怕难看,她就这么一瘸一拐的挪过去。
因为走的太小心,自然也就没注意到不知何时陈宴清眉心紧蹙,紧接着狭长的眸子轻抬,落在惨兮兮的少女身上。
初醒的姑娘面颊粉嫩,一身红衣黑发,贴身紧致又娇俏漂亮。
就是不甚听话。
伤都没好却自己要走,既然如此他是不会帮忙了,摔倒了也要承受疼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