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之间五米的距离,一个在院子正中,一个在门框之旁,却好像被点燃了什么一样,有些剑拔弩张起来。
谭沁抿嘴,手里的绢帕挡了一下嘴角,摇头道:“我确曾与林公子相约在午后见一面,但并非在府里,而是在东市的云天书画院。”
她顿了顿:“临近中秋,我想买些礼物赠人,便请林公子帮我出谋划策。”
李锦看着她淡定的模样,沉默了片刻:“那买到了么?”
“买到了。”她说,“我这就去拿来让王爷瞧瞧,好还我一个清白。”
说完,她抬手轻咳,颤颤巍巍的往屋内走去,那模样谁见都觉怜悯,谁看都觉揪心。
趁着她转身回屋,金舒走到院子门旁,将铁锹拿了起来。
她看着干干净净的铁锹头,微微蹙眉。
这东西不是新的,在种花的院子里是常见的工具之一。但干净到这种程度,甚至能印出人脸轮廓的,就有些不同寻常了。
她仔仔细细瞧着,因为冶炼的工艺并不精,再加此物本身廉价,所以使用久了之后会有些变形,假定这把铁锹就是凶器之一的话,那么就算清洗干净了,多多少少也会留下一些特殊的痕迹。
但她看了许久,却什么都没发现。
干净,没有任何奇怪的痕迹,但这反而是最奇怪的地方了。
少顷,谭沁抱着两卷画作,以及云天书画院特有的包画纸,还有购画时留的底签,走到院子一旁的石桌旁:“便是这几幅了。”
“当时挑了山水和花鸟,买的时候花了十五两银子,王爷若是去找掌柜的求证,定然是能求证出我所言非虚的。”谭沁说着,又抬手咳了几声。
李锦看着手里的底签,眼角的余光却锁着她的面颊:“不是说浑身酸痛么?怎一副风寒的模样?”
闻言,谭沁尬笑了起来,揉着自己的双臂:“酸痛也是有的……”她说到这,话音细若蚊蝇,后面嘟囔了一句什么,谁也没能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