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锦没有回应,他浅笑盈盈走到那一摞讼状旁,随手拿起一张,那是一张强抢民女,害其身亡的状纸。放下之后又拿起一张,是拖欠白银六百两的工钱,长达三年不出的状子。
除了这些,还有雇打手,将人伤至瘫痪,强占民田,害人家破人亡。
李锦不声不响,一连看了几张之后,才慢慢悠悠的说:“云建林,你好大的胆子。”
话音虽不见凛冽,但紧跟而来的威压与锋芒,让云建林当即冒了冷汗,跪在了地上。
“你可知错?”李锦头也不回,继续翻着状子。
云建林跪在那,双唇一张一合。
还没等他开口,就听李锦悠悠开口:“这状纸上的案子,桩桩件件皆是骇人听闻,若是真的,这宣玉堂,说他恶贯满盈也不为过。”他一声轻笑,“而你,开堂审案,结了如此多的案子,竟然能没见过他。”
说到这,跪在李锦身后的云建林怔愣了半晌。
他知道,权谋计策,李锦轻车熟路,推理断案,也是信手拈来。
不是他回来的快,而是眼前的王爷,只用了一个时辰,就将案子的全貌,看了个透彻。
即便如此,李锦却还是从“包庇凶嫌”“欺瞒皇族”的大罪名中,仅仅挑了一个“办事不利”的名号,扣在了云建林的头上。
跪在地上的他,深吸一口气,眼眸中满是感激的神色。
他叩首在地:“下官知错。”
李锦不疾不徐,一边继续翻看,一边轻描淡写的说:“准你戴罪立功。”他顿了顿,“但没有下一次。”
云建林闻言,心中意难平,仍旧叩首在地,李锦见他不起,便上前两步,蹲下身亲手将他扶了起来。
见状,云建林大惊:“王爷,您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