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常牧之,堂堂新科状元,却会因为与女主的一番纠葛,最终被贬到偏远的海洲做县令,委实有点屈才。
周妙有些犹豫,要不要寻个合适的时机,旁敲侧击地劝一劝常牧之,告诉他最好的爱,是把手放开,这样既成全了他人,也保全了自己,也保住了往后的官运亨通。
隔天一大早,用过早膳,周妙便迫不及待地和简青竹出了门。
见到周妙戴着幂离,简青竹笑道:“周姐姐不热么?天气越来越热了,戴着幂离,不闷得慌。”
周妙暗暗叹气,幂离虽是面覆轻纱,但扛不住脑袋上还得戴帽子,竹帽子下还有一层纱,说实话,是真热,要是她有的选,她肯定不戴,但是,她的这张脸,眼下估计还能为李佑白所用,兴许日后还要再来几场替身秀,因而见到的人越少越好,尤其不能再被宫里的人瞧见。
她只得摇摇头,一本正经地说:“我更怕夏虫。”
简青竹便不再劝她。
二人走到街市,才发现通往张榜的城楼的大道上已有不少人。
随着人流,二人行了约有两刻钟,高大的城楼已然在望,这座城楼背靠朱雀门,再行百里便是皇宫。
因为历年发榜皆在此城楼下,这座楼被人称为登科楼。
还未至登科楼前,往前的大道已被看榜的众人围得水泄不通,周妙和简青竹只得停下脚步,伸长了脖子向远处张望。
锣声自城楼高处遽然敲响,喧闹的人群顷刻之间归于寂然。
数个穿甲的士兵自城楼而下,手中合抱一卷黄纸,其中一人往城楼墙上利落地刷上金漆,数人合力将红纸工工整整地贴在了城墙之上。
一个拉长的人声唱名道:“昭元二十五年,登科发榜,一甲者,池州人氏,常牧之,年二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