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她很听话，他说不动就不动了。

“舟哥，我想跟你商量个事儿。”

傅遇舟头也不抬，“嗯。”

那个指甲刀在乔初眼里幻化成一团银色带子，她从来没有哪一次像此刻这般，难以启齿。

比那天夜里，问他要不要买她的大橙还难以启齿。

“我想，跟你借钱。”

傅遇舟剪掉那个小倒刺，抬起眼，“借什么钱？”

她唇线一牵，回避他的视线，“我要买回乔腾百分之八的股份，我不想让我爸爸一辈子的心血落入傅运平手里。”

傅遇舟一瞬不瞬看着她，“他愿意卖给你？”

“嗯，可能是我爸爸的案子比较明朗，他答应了，但是我没有钱，想来想去……”

乔初抬起眼睫，眸子里冒出了点滴水光，“我现在只能找你帮忙，我有钱，只是现在没有。”

她有钱，也可以写借条，给利息，但是这些话她说不出口。

片刻的沉默，傅遇舟点头，“行。”

乔初马上俯身抱紧了他，“傅遇舟，你人真好。”

泪水沿着脸颊，落入他的衬衣里，晕开了一个深色小点。

“当初，我爸爸说我败家，我跟他顶嘴，说什么莫欺少年穷，现在我知道了，穷就是穷，什么都不好使……”

傅遇舟静静搂着她，“这句话没什么毛病，我也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