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问题,她注视着简云瑶,期待又不屑她的回答。

评价长姐,简云瑶思索着,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语。

就像是严毕预想的那样,她什么都说不出来。眼部唇角的笑容更灿烂了,被压抑住的情绪,却同时出现在她的眼睛里。

“四下江南、缴欠款、除瘟疫,多好啊,到处都是和她有关的佳话。贤王啊贤王,我们都以为她一定会是皇位的继承者。可也是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拖延婚期,硬生生地拖到晟晟二十四岁!”严毕恶狠狠戳在简云瑶的袖口,就仿佛那个不负天下唯负一人的人是她一般。

“你知不知道,男子过了二十岁还未许人家,是会被人诟病的。”

直到今日,简云峥已经死去多年,已经没有人能说请她为何不愿意抽出哪怕一天的时间迎娶严晟晟。

简云瑶说不清楚。她只能站在这里,承受严毕的怒火。

“严家被满门抄斩啊!”严毕盯着她,眼中是泪水又是仇恨,“也是你姐姐做的。”

“三朝为官,满门抄斩啊!”她的情绪化作嘶吼,沙哑的尾声回荡在屋内,压下了茶壶中滚水的尖啸。

“可怜我们严家,为你简氏江山付出了这么多,最后落得如此下场。”

“简云宿,她不过一个庶女。她就该藏着过一辈子,而不是露出那副贪婪的嘴脸!”

“是我天真了。简家人都是这样的,和嫡庶又什么关系啊。”

“都是为了那个位置。”她在讽刺所有人,包括曾为了贤王获得皇位辅佐她多年的自己。

兜兜转转,最后的还是撤回了现在,付云山上隐居的庆王身上。

“简云瑶。我随你从盛京到这破地方,就是希望有朝一日,你能坐到那个位置上,替我严家洗刷冤屈。我跟着你姐姐十五年,你看看我最后得到了什么,什么都没有。”

“你来怨我,晟晟也来怨我。”最期初的那波怨怒发泄出去后,是深沉而绵长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