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根到底,她只是皇帝的使者,而非皇帝。
没有那层身份,她很难在简云瑶面前讨到什么好处。
“没有你想象之中的诸多复杂。”简云瑶看着她,反而自然,“和朝朝是春天的时候才遇到的。”
傅朝朝顺着她的意思微微点头。
依凡挤出一个词语:“巧合?”
“或许是。”简云瑶没有提及其中更多,只是说,“多亏了朝朝,我才冒着风险写下那份信。”
这一下,承认伪装与暴露伪装,两个横隔在这场会面之间最艰难的两个点,双方一人一个挑破,互相也没占对方的便宜。
“坐下吧。”简云瑶对依凡说,“我们简单聊几句,剩下的我要回到盛京亲自和她说。”她值得的简云宿。
依凡没能拒绝。她顺着简云瑶的意思坐下,准备从先前构思的一切问题之中寻找一个最合适放在前头的,但绕来绕去,就那几个问题,每一个都是能终止这不稳定的对话。
简云瑶表现的倒是自然,因为她是这里地位最高的人,也因为做了决定之后,先前的压迫感逐渐褪去。
“我不是挑衅。”简云瑶的视线定在依凡身上,“比起因为帝位和我姐姐相互算计。我更关心西辽是否会重新举兵入侵。”她的神情很是自然,就好像在将一个普通的故事,“你也知道,我曾驻守在一百二十里外的旱魃关。”
依凡回答:“殿下曾多次逼退西辽侵犯。”
简云瑶笑了笑:“传回盛京的多是胜利吧。”神情被回忆的侵染点滴,简云瑶垂头看着身上的鹅黄色衣裙。
黄色在她身上总是突兀。她的皮肤不算白皙,黄色衬着她黑。
依凡明白了简云瑶的意思。
“殿下,是要随我回盛京,为了西辽的事情……”
“她在盛京,比不了我在边关见到的东西 。西辽人素来骁勇善战,若西北失守,中原腹地便是拱手相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