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男子还算是镇定,一群人围绕着他,语气和神态都算不上和善,男子却也没有露出惧意。
傅朝朝回头看了一眼,先前他住的那屋子已经被封锁起来,视线又转回到楼下的男子身上,他不禁想起早些时候,那男子看到房间地面上那滩血的时候。
他的神情就像是现在一样,只是微微愣怔了一下,随即便恢复了正常。
傅朝朝问他,为什么不害怕。
那郎君只是说,他杀鸡的时候,那血也是这样的红。他当然知道房间地面上的鲜血来自于活生生的人,可又很清楚的知道,那人为取人性命而来,若当时落云寨不出手,如今血洒当场的会是谁,将是一个未知答案。
傅朝朝觉得自己真是多嘴,非要多问了一句。
这郎君回答听起来确实在理,可仔细想想,却都是些妥协与苦涩。
就像是现在一样,那人还是需要独自面对即将发生的一切。
掌柜的事情他能帮的到底有限,一切都要看她们妻夫两人到底参与了多少,又是否在这肮脏的买卖之中谋取利益,就算是小郎君的行为能抵消量刑,这脊杖也将削掉他妻主半条性命。
傅朝朝撑着栏杆。
也许,他和简云瑶将会是这间客栈最后的客人。以后这郎君的日子恐怕更加难过。
傅朝朝伸手摸摸钱袋。
简云瑶给他的银子剩不下多少了,不过她还欠着他一些,或许没法帮衬着店家夫郎重新张罗生意,也能帮他解决燃眉之急。
他取出碎银,放在掌心拨弄了好一阵,盘算许久的那些想添置的东西一件件远离,傅朝朝收紧了拳头。
男子之间本就是要互相帮助的。
他叫来阿喜,将银子交给他,让他偷偷放进店家夫郎的妆盒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