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同为玄门中人,自我来到雍城亲眼目睹你开仓放粮,扶危济贫,陇右道雪灾,灾民流离失所,仙游观挺身而出,稳住民心,有功于岐州,平心而论,你本来是位有作为的好监斋,更胜于我,这个监斋谁都可以做,并不是非柴三妙不可。”
对手平静地陈述攻破了女冠的防线。
自己苦心经营多年才奢求的位子,在对方眼中竟然只是可有可无的虚名。
这就是门阀,含着金汤勺出生,那些别人奢望的尊荣,地位,簪缨子弟触手可及,因为太容易,从不曾体会缺失的欲望,所以这些于他们而言,什么都不是。
让她忍辱负重攀上的高位,受万人推崇的荣耀,显得荒唐又可笑。
“你以为你们赢了?敬香的民众挤满前殿,你以为你们走的了?”
她不需要别人的怜悯,怜悯是对强者的践踏。
“扶风马氏扶持仙游观数年有余,极密之地岂能豪不设防,尔等也太高看了自己,你们以为当真就没有人潜入探查过?只是从无活口站着出去罢了。”
女冠并不是顾及短|弩而不敢动,她是为了触发壁柱的机关而靠近。
机械联动,撞响暗藏在屋顶精美藻井内的警铃,接着整座偏殿飞檐下铃声大作,此起彼伏,响彻仙游观。
“原本用于木构件防火的警铃,今晚让你们一个都走不了。”
女冠癫狂大笑。
李雘动了动耳朵,侧殿外有暗卫潜入。
事不宜迟,李雘命令安掌柜将其他人转移,自己杀到殿外,拖延时间。
安掌柜打晕了女冠和萨宝,可是,眼前的情形根本走不了。
内院的大动静源源不断引来更多的侍卫,如何才能掩护安掌柜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