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三妙守在一边看得聚精会神。
李雘悟性高,手速极快,等三道腰都编好之后,一只小灯笼的雏形就出来了,只是,收尾时他被苇篾划伤手指。
真是表扬不得。
李雘本来想说无妨,柴三妙嚷着伤口见血,让老张头取来酒水替他消毒,又风风火火地四下找了布条来,仔细替李雘包扎。
一道细小的伤口,硬是被她包住了整个手指头。
李雘莞尔,也由着她。
老张头立在一边,关注二人。
他原来以为独孤参军在酒肆里忙里忙外,只是阿枝不懂独孤参军的心意,如今看来这位郎君比起独孤参军,更得她的心意才是。
阿枝并不是无动于衷。
老张头将花灯接过来套在特制的楦子上“整形”,把苇篾拨到适当的位置,如此保证灯笼的规整。
出形后的最后一道工序便是糊灯笼皮。
李雘说:“所谓影灯,就是在灯笼上贴上各种剪纸,用光和影制造奇观,只是这道灯笼皮颇为讲究。”
涉及工艺,老张头虚心讨教。
李雘问老张头知不知道大唐造纸各地不同,“益州盛产白麻纸,均州产大模纸,蒲州产细薄白纸,而毛顺大师影灯诀窍,便是用了衢州产的黄状纸,在染黄纸的基础上,均匀涂蜡,使得纸张光泽莹润,纸质半透明,透光效果极佳。”1
眼下寻不到染黄纸,老张头利用青檀皮、桑皮造的杂纸替代。
柴三妙让老张头做个玉兔的剪影,被李雘打住,“玉兔常伴桓娥,桓娥孤寂于广寒宫,寓意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