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冠们本不想过去,柴三妙说:“人家也是好意照顾,我们该拿出长安人的气度来。”
领着人大方地过去拼桌,粟特人为她们挪出位子,也不挤。
队首拿出自己的皮囊,将酒倒在陶杯里,递给柴三妙,说要敬酒才能表达自己的谢意,阿鸳本来想阻止,告诉他们女冠不喝酒,谁知柴三妙端起陶杯,看了看,一口饮尽。
队首称赞好酒量,又给她重新斟满。
柴三妙说:“闻之甜香,入口回甘,真是好酒,在长安不曾饮过这样的酒。”
一顿夸,让女冠们也端杯尝试。
队首笑说:“承蒙厚爱,只是自己的酿的米酒,不值钱。”
柴三妙说天下美酒皆有名号,就为队首的酒取了一个名字,叫:“绿蚁新焙。”
原来新酿的米酒未过滤,酒面上漂浮的一层微绿酒渣,细小如蚁。2
队首拍手称妙。
驿站的小厮送来迟到的肉食,炙烤羊排和汤饼,队首抽出匕首,将羊排剔骨后,从自带的盐袋里撒上盐粒。
柴三妙脑子里想起李雘在西市食摊上的手法。
如出一辙。
队首将一小盘肥瘦相间的剔骨肉,递给她。
柴三妙只吃了一口,就唤醒了味蕾,“这是,这是沙州蒲昌海的晶盐!”
她很肯定,羊肉的味道跟李雘那日的味道一模一样,记忆犹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