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饶是贺瑶清兀自抬手将唇口捂着,却还是有一声又一声的婴咛凑唇口溢出,至最后,李云辞抬手将她的手腕叩住,继而抬至她的头顶轻扼住,至此,唇口的婴咛便再不曾歇过……
……
屋外清辉一片的月光与檐下高挂的昏黄烛光交织缠绕不止,至后半夜时,夜风萧索吹熄了那盏灯,继而不知从何处飘来的一袭薄如雾潋的乌云,不多时便有淅淅沥沥的雨水落了下来。
初初是斜风细雨临面罢了,少顷便是倾泻而下风潇雨晦之态。
院中原栽着几株含苞待放的牡丹,被雨点轻拍,遂微微张开了花瓣露出了饱含露水鲜艳欲滴的花蕊,豆大的雨点子连个商量都不曾打,便兀自落在牡丹的花蕊上头,直将牡丹那硕大的花苞都压弯了头都不曾歇。
待至后头,那被迫开的花苞早被连绵不绝瓢泼一般的雨水打蔫了脑袋,雨水从花蕊冲刷而过。
至清晨,那骤然袭来的一场风雨这才缓缓露了颓势,云歇雨收,雨水渐停,八角凉亭上头的汇聚而成还不及落下的雨滴便顺着凉亭的一角慢慢地滴落至牡丹上头。
又过了一个时辰,东边儿终于露出一片鱼肚白,不多时日头初升,晨光熹微。
那暖融融的日头从青白的院墙上头甫入院中,碎入花团锦簇的小花园,亦将那昨夜被雨水淋了一夜的牡丹笼着。
渐渐地,牡丹又迎着日头缓缓抬了头,微微张开了还挂着清晨独有的几滴露水的花瓣,那露水顺着花瓣的弧度慢慢滚入花心,渐渐凝成花蜜,与花蕊上头的花粉交相呼应,似是等着起了大早的蜜蜂来采摘……
……
翌日一早,当日头高升,一条金色的射线从门缝里头越入,在屋内洒下一层薄薄的金光,落在了李云辞的眉眼之上。
李云辞倏地皱了眉头,随即睁开眼,才见着外头早已大亮。
垂下头见着枕在他臂弯中还在酣睡之人的侧颜,李云辞唇边勾起心满意足的弧度来。
贺瑶清正唿吸略沉,一双藕臂从被衾中钻了出来。
想来是昨夜委实累着了,李云辞有一瞬的愧怍,只更多的是食髓后的餍足,便是眼下回想起来都教人酣畅淋漓振奋不已。
哪里有半分疲累之态,俨然可以再战,却是强忍住了心下的悸动,缓缓吐出一口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