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辞,你竟骗我。”
李云辞心头勐得一跳,随即垂下眼眸,便见贺瑶清凝着面寒着眼睥着他,遂轻敛了眉头,厚着面皮佯装不明。
“何处骗你?”
贺瑶清抬起了下巴,一字一句道,“我瞧了一遍,哪里来的伤口?”
闻言,李云辞干脆破罐子破摔,嘴硬道,“我这原是内伤,哪里会有伤口?”
听罢,贺瑶清一时狐疑,复望着李云辞的眼睛,二人四目相对,一时倒瞧不出他有躲闪之意,将信将疑道,“当真么?”
李云辞颔首,“自然是真的,前头阿二不也说了么,是内伤……”
“那怎的外头半点也瞧不出?内伤不得青一块紫一块么?可我瞧着……”
李云辞当即抢了话头,“能被瞧出来的还能是内伤么,先头在王府时大夫原说要好好将养才是的……”
贺瑶清闻言,一时更为着方才的疑心满面羞愧,蛾眉轻蹙,兀自绞了帕子抬手轻拭他的腰际,边擦还边问着,“可是这处么?”
李云辞喉间只发出闷闷的一声“嗯。”
贺瑶清手上力道轻缓不已,便是这般却仍担心着一时不察将他弄疼了,又启唇道,“我这样的力道还行么?你可觉疼?要不要再轻些?”
“是不是用热巾敷一敷会更好些?”
那头李云辞闻言,微微挑了眉眼,已是如坐云雾一般脑中是一团浆糊,不自觉便想起那日沐浴之时,她掀帘入浴房,口中软侬只道是入内来送换洗的衣衫……
李云辞启了唇口,喑哑道,“无妨,还是吃得消的,只那腰际的刀疤眼下却有些泛痒……”
“可是因着初入洪都水土不服么?这可如何是好?我去寻驿丞问问可有镇静舒缓的芦荟膏么。”说罢,放下巾帕转身便要出屋去。
那李云辞喉结滚动,见状忙一探手轻扼住她的玉腕,厚颜无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