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突厥兵马的叫好之声犹如洪水猛兽一般朝城楼扑来。
城门内是响遏行云的怒骂之声,城楼上的贺瑶清更是热泪盈眶,心下已是凄入肝脾之态,面上强忍着不能掉下一滴泪。
阿迎要下石阶去将乾方的尸体拖回,却被张谦拦住,只道不许。
阿迎挣扎着,咆哮着,“便让他这般躺在外头?”
张谦亦是饱含热泪,只喝声着让阿迎以大局为重!忍一忍!
然,如何忍得住!
乾方不是死在不敌,而是死在突厥人的阴险狡诈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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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楼之上悲愤欲绝,城楼之外沾既坐在马上却是洋洋得意之态,眼下身后的突厥众人士气大涨,正是举兵相攻的好时机。
正这时,队伍前却有一人跑至沾既跟前,正是昨日沾既派出去的探子。
只见那探子踮起脚尖,附耳道,“城郊兵营的兵马皆在。”
沾既闻言,倏地一愣,随即沉声,“此话当真?可瞧清楚了?”
那探子点了点头,只道绝不会错。
沾既听罢,当即沉了面,随即抬头仰面望向城楼上那不发一言的李云辞牙关紧叩。
既兵营里的人皆在,那说明李云辞根本不曾拿兵符调动兵马。
既如此,城楼之上那个“李云辞”,想来是个冒牌的!
原也是,倘或城楼之上是真,才刚那个汉人倒地时便该有人出来替他收尸,眼下却仍旧按兵不动,自然是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