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至离边境还有五十里之地,李云辞吩咐驻扎落账休息,明日再行赶路。
是夜,李云辞与李宥、张谦、陈观澜、许琮等几位良将在帐内商讨,阿二在账外候着。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皆在说着要如何借着这次机会大败突厥钦察部落,教他们日后再不敢来犯。
一时胸臆间满是豪壮,待稍晚,众人才四散而去。
李云辞叫住了李宥,李宥随即顿首行礼,帐中只余他二人。
“才刚张谦等人那般慷慨陈词,却瞧你不作声,可是有旁的顾虑?”
李宥这才轻声道,“属下心中之言,全然是兀自猜想,眼下大战在即,怕是……”
“无妨,你说便是。”
李宥复行礼,一字一顿,“那日衙署被抓的突厥人说有人越境去往突厥,这么巧,钦察便又犯境,那人把咱们雍州衙署的刑罚试了个遍,想来未必会说假话……”
“怕是……不得不防……”
闻言,李云辞眉目沉沉,缓缓点了点头,“此番确实太过蹊跷,故而我今日在此处扎营,横竖先瞧瞧动静。”
二人正说着,外头阿二道,“王爷,营外有人求见,来人称是您的故人。”
李云辞与李宥二人面面相觑,遂让传。
继而便见一戴着软帽通身湿透之人入内,待掀软帽,露出一张苍髯如戟的脸面来。
李宥敛眉一瞧,只道好生面熟,却又似不曾见过。
一旁的李云辞随即扯了唇瓣笑开,“蓝可,何以这身打扮。”
底下那满脸络腮胡之人竟是蓝可,李宥瞠目结舌,随即便见那蓝可撕开面上粘着的胡子,露出一张于清俊深邃的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