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波流转之际,已然深谙现下的近况,随即从袖襟中拿出伤药,面上作出一副焦急的模样。
“才刚婢从那头来,原有女使寻婢,这……王妃这药……”
李云辞眼帘微掀,一眼便瞧穿了俞嬷嬷的把戏,却不曾戳穿,正抬了手要将那小瓷瓶接过之时。
便见贺瑶清伸手从俞嬷嬷手中拿过了药,随即便听她说道。
“我自来罢。”
那李云辞略抬起正悬在半空的手当真是伸也不是收也不是,微微一顿,随即缓缓地落至一膝上,指尖微微摩挲着。
那头俞嬷嬷见状,已然借机告退,还顺带替他二人阖上了门,再不多事。
贺瑶清如何瞧不出来先头俞嬷嬷那样所为之意,故而特意将伤药先一步拿过来,至此便微红着脸庞,轻声道。
“王爷……”
李云辞闻言,面上讪讪,饶他面皮再厚,如何瞧不出面前之人的逐客之意,遂悻悻然起身,一手负在身后,下了床榻往外去。
贺瑶清只当李云辞是要出屋去的,不曾想待绕出了屏风后,竟在外头的圆桌旁兀自坐了下来,当真半点避讳也无。
贺瑶清自然不能出言驱赶,又想着他既来她的偏屋,想来是有事要寻她。
便抬手掀了被衾,玉指纤纤挑了一撮药膏,细细地抹在新长出的嫩肉上头,来回几次后,便放下裤腿,下了床榻趿了鞋,将外衫穿好,绕出屏风后对李云辞盈盈一拜。
“妾身见过王爷。”
“王爷来寻妾身,可是有事?”
闻声,李云辞回转过身,见她立身于他身后,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