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瑶清忙起身去开门,将大夫迎入内。
便见一位已过花信的妇人跨步入内,想来此人便是贺瑶清口中的陈大嫂,又见她搀着一位须发皆白手拄拐杖之人入内,细瞧之下这人每一步皆是颤巍至极,已然是老态龙钟。
“大夫,我阿兄才刚醒了,只如今却还不能说话动弹,可是有旁的不妥?”
那大夫煞有其事地捋了捋胡须,“待我瞧来。”
随即坐在李云辞的床榻边,倒也不客气,将李云辞的手腕从被褥里头拿出来,二指一搭,双眸一阖,便好似入定一般再不作声。
李云辞瞧着那人鹤发鸡皮,他原不是以貌取人之人,可面上瞧着,此人不过是村野间随意懂些玄黄之术的赤脚大夫罢了,但再瞧他神态似顽童,心下一时踱起了边鼓。
他的伤算不得什么,但他中的毒却甚为棘手,这般棘手的毒这位大夫竟能解,不似常人。
那大夫阖眼的档口,贺瑶清与陈大嫂亦是鼻息凝神不敢吱声。
半晌,待大夫嚯得睁开眼,贺瑶清忙轻声问,“大夫,如何?”
“那毒性好生厉害,无妨,先头我开的方子仍旧喝着,休养一阵,想来便无大碍。”
贺瑶清听罢,心下终教放下了心。
“大夫果真是妙手回春,犹如华佗再世。”
“墨大夫是咱们村的活神仙,平日里头若有个什么不好的,只管寻他,便没有他治不好的!”陈大嫂亦在一旁附和。
墨大夫由陈大嫂搀扶着出屋子去了,贺瑶清却将方才的话入了心,随即亦跟了上去。
陈大嫂见状,想来是二人有旁的话要说,便自去厨房。
待陈大嫂去了,贺瑶清却一时支吾,随即压低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