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曾经做下的糊涂事。她都想钻进地缝里。

抬手摸向那只缺了眼球的眼睛，瞎了也好，看的更清楚了。

炉膛里的火暖融融的，姜彩莲动荡的心渐渐安定，抬头看向里屋。

叶文静进屋后打量了一圈，屋里收拾的很干净，地面是泥土夯实的，扫的一尘不染，墙上挂着两个相框，相框里那张结婚照分外显眼，照片上老五笑的憨厚，姜彩莲则是一脸严肃，相框中间是一面画着工农兵的镜子，擦的亮堂堂的，照人很清楚。

紫檀色的桌子，双开门大立柜，还有一个半新不旧的梳妆台，炕上是新打的炕柜，炕柜上板板整整叠放四套新被褥，在农村这简直是小康人家，日子红火。

窗户上贴着大红喜字，还很新鲜，显然结婚不久。

“叶文静，你真不认识我了吗？”

屋门开了，姜彩莲悠悠的声音响起，叶文静猛地回头，尴尬的看着她。

她能说早认出来了吗？这时候只能继续装糊涂。

“听声音有些耳熟。”

叶文静尴尬的笑了下，眼看着姜彩莲朝着自己走过来，她的脸上挂着凄然的笑容。

“是呀，我这幅丑样子谁还能认得出来，叶文静，我只是想说谢谢你们两口子。”

姜彩莲声音低沉，她不想回忆那可怕的一幕，但是她清楚自己的命是莫云峥救回来的。

“姜彩莲。”

叶文静低声喊了她的名字，此时，心里有些沉甸甸的。

好好的人，就变成这样了，女人有哪一个不珍惜自己的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