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薄子放到一边,俯首道:“陛下明鉴,臣是个不爱学习的草包,您赐予臣的文房四宝,臣可是连开封都未曾开封,如今还老老实实的摆在府中呢。”
元武帝是个多疑之人,断然不会被他这么轻易糊弄过去的。
他眯着眼,目光讳莫如深。
“不学无术,倒成了你的保护伞了!”
柳倦俯首,行了个大礼,假装非常惶恐的样子道:“陛下教训的是,臣这就回府中好好读书去。”
元武帝没再揪着这个事不放,话锋一转,又问了一遍:“此事,当真与你无关?”
柳倦扔跪在地上,卑躬屈膝,谦逊万分,他叩了叩首,声音颤抖,似乎很害怕地说道:“臣怎么敢呢?别说是修建佛寺了,更别说是用自己的样貌去建佛像了。臣就是建个庵堂,也会征得陛下同意的。臣的一切都是陛下给的,断然不敢做这种,忤逆犯上之事的!”
字字句句,皆戳进了元武帝的心中。
这种忤逆犯上的事,到底是谁敢这么做?
被他这么一说,到是给元武帝提了个醒,此人这哪里是想建佛寺,分明是想当天下之主啊。
不论此事是谁所为,元武帝都不会轻易放下了。
“既如此,你便回府吧。折腾了一日,你这身子经不起的,早些回去歇着吧,这几日准你不上朝。”
元武帝转过了身,不再看他,自顾自的陷入了沉思。
“谢陛下,臣告退了。”柳倦又行了个礼,起身,退出了御书房。
从皇宫回晋王府的一路,柳倦都没放松下来。他整个人,像根绷紧了的弦,不得不发了。
他甫一进门,便吩咐毕节,将佛寺案中无辜惨死之人的家人带进城,吩咐他们明日去大理寺告状。
从前他隐忍不发,总想着步步为营,将每一步都走踏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