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他将手从柳倦的手腕上撤了下来,跪着回话。
“王爷的心脉受损严重,新伤旧伤不断,日后定当得仔细养着,切不可再有过激行为。”
“大悲大喜,大恸大怒,过于激烈的运动,恐怕都要避着些。微臣愚钝,只能开些安神之药,为王爷安抚心境。”
那太医还要说些什么,一看就是开了口就停不下来的样子。柳倦急于去看萧后,懒得与他多费口舌,掀开薄被,站起了身。
“别说了,本王都知道了。”他站起了身,全然没了刚刚那副病若游丝的模样,看上去生龙活虎,仿佛一拳能打死一头牛一般。
“陛下说过,诊治完,就不管臣去哪的,算数吧。”他躬身朝元武帝敷衍地行了个礼,然后不待他有所反应,便拉起跪在一旁的花颖,朝主殿飞奔而去。
花颖的手被他大力握着,挣扎不开,她扭动着手腕,用指甲在柳倦的手心里挠了挠:“看不出来,晋王居然如此缜密,连太医都提前收买好了。”
柳倦一心只想着快些进殿看见皇后,没太把花颖的话听进心里去,胡乱嗯了一声。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真的有心疾呢。若不是早知道这是你的计谋,我都要被骗进去了。”
“骗什么?”临近主殿门口,柳倦停了下来,松开了握着花颖的手,扭头问了句。
他显然没有把花颖的话听进去,这一问,倒是让花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该如何回答了。
她只能推搡着他,快些进殿。
“回头再说吧,先去看皇后娘娘。”
得了元武帝的令,门口的守卫再也没有拦着他们。花颖和柳倦一前一后进了殿,走近了萧后的床榻边。
萧后还在昏迷中。
她的气息很弱,若不是偶尔胸膛会因为呼吸而有所起伏,他们甚至都要怀疑萧后是不是已经殁了。
柳倦跌坐在了萧后床边,他一抬眼,便能看到萧后颈脖间,那一道深色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