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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子谌站在河岸上,隔着河水远远的看着这一幕,双手紧握成拳,河灯的手柄被他折断,河灯坠落在水中,须臾便被打翻,卷入水中。

宋嘉言哄了一阵,见宋姮情绪已经稳定,眼看天色不早,城中很快便要宵禁了,便让竹筏靠岸,让鸣筝先送他回宋府。

宋姮问宋嘉言为何不走,宋嘉言说还想待一会儿,宋姮也没有多问,带上画眉,春莺,和鸣筝一起先行离开了。

夜深了,归途河边的人都散了,宋嘉言斜坐在竹筏上,他一手搭在膝盖上,一手拿着不知从何处来的酒坛子,在月下独饮。

他的眼底涌动着复杂的思绪,脑海里闪过宋夫人的脸,母子二人最后诀别时,宋夫人浑身是血躺在地上,她用带血的手轻轻抚摸他的脸,她含着泪告诉他:“言儿,不要替娘报仇。”

当时他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忘记自己想说什么,只是一个劲的哭喊:“娘亲,不要走,不要丢下言儿一个人。”

可他娘亲还是走了,后来许久他才想起来,他当时到底想问什么,他想问她这样做值得吗?为了一个心里根本没有自己的男人。

他耳力极佳,哪怕在想别的事情,也听到河水中水流忽滞,竹筏轻轻的动了下,宋嘉言嗅到一丝危险的气息,他敛了敛眸中的思绪,眼底酝酿着杀意,他低低道:“鬼鬼祟祟的做什么,出来吧!”

话音刚落,凌厉的剑锋便破开竹筏直刺上来。

宋嘉言的身形一跃,腾到了半空,这时,数十个黑衣人从水中蹿出来,手里握着雪亮的长剑,宋嘉言轻飘飘的落在散落的竹子上,他的目光落在为首的黑衣人身上,嘴角扬起森冷的笑意:“萧子谌,你就这点手段,看来也高明不到哪里去!”

萧子谌蒙着脸,他并不承认自己的身份,只是冷冷的说道:“宋嘉言,你的死期到了。”

次日,宋嘉言被刺杀的消息便在京城传开了,与此同时还有一个更震惊人的消息,便是南安侯在宋嘉言被刺杀的地方失踪了。

这两件事发生在同一个地方未免太巧合了,元箴帝马上派大理寺的人去将事情查清楚。

消息传到宋姮耳朵里时,她正在临帖,闻言手上一抖,墨汁滴在宣纸上,临了半天的帖子只能作废了。

宋姮蹙了蹙眉,将手中的狼毫搁下,难怪她一个上午都心神不宁,原来宋嘉言出事了。

宋姮蹙眉问道:“大公子伤势如何?”

说着,就从书案后绕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