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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南宫太医家中是为经商了?”

“是。”

南宫檀点头,隐隐感觉有些不妙。

阿照眼眸冷冽地看着他,突然话锋一转,厉色道:“自古士农工商,商最为低贱,南宫太医方才辱骂宫婢们身份低微卑贱,无资格让你们看诊,那不知南宫太医是如何看待自己的?据本宫所知,宫婢年满二十五皆可出宫,他们此刻虽为奴,却也是靠劳力自食其力,此为百工之一,反之世代皆为商者出生的南宫太医你,或是你的亲友,又该如何卑贱?”

那岂不是连身份低贱的宫婢们都不如了。

这话,让南宫檀瞬间面色赤红,恼羞成怒道:“请太子妃莫要转移言论,纵然下官曾经与那些宫婢们一样身份低贱,但微臣此刻已入仕途,两者早已不同,怎能相提并论!”

这人还真是顽固,阿照怒极反笑道:“怎就不能相提并论?学医者,既选行医这条路,理应做的,不是时刻想着王权富贵和功名利禄,而是要想想自己曾经的初心,想想自己的一身本领,到底是学来做什的!”

众太医一愣,竟想起他们学医的初心,本就是能悬壶济世。

阿照将自己的令牌重重的搁到旁边木桌上,冷声道:“若各位已忘初心,执意虚名,恕本宫直言,诸位今世医行也就止步于此了。”

南宫檀与一旁众人,看着太子妃怒放下的令牌,都被堵得无言,面上倒是露出微撼,亦再无反驳之词。

也是在此刻,众人才想起,这位太子妃名扬四国,似乎并不是以和亲北燕当太子妃之事名扬的,而是她当年敢以一人之能,舌战盛凉诸文臣言官的胆量与智慧扬名的。

那句听卿一言,胜千言,犹在四国流传。

“诸位,本宫再问最后一遍,人,你们救是不救?”

阿照望着他们,见他们皆无动作,还在你看看我,我看着你的,最后一个个垂下脑袋时,面色越发寒起来。

许久,一道微叹声响起,从始至终只观看的林老太医站了出来,吩咐道:“去将老夫的药箱取来,老夫亲自随太子妃出诊。”

“林老,这不妥啊!这不是……”落了他们太医院的名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