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蘅。”她定定的看着魏晚蘅,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将所有的坚定传达过去。
“真是拗不过你!”魏晚蘅气急又无可奈何,她寻来纸笔写下一处地址递给谢染,“世子不与我说朝堂上的事,这是我偶然间得知的,你去寻这个人,说不定能弄到崔则以权谋私的证据。”
谢染指尖捏住那薄薄的一页纸,思绪万千,就算是再难,她也要崔则,崔道衍,崔襄,整个博陵崔氏,万劫不复。
“晚蘅,谢谢你。”谢谢她在自己落魄的时候总能出手相助。
忍了这么多年,这一句谢谢叫魏晚蘅红了眼眶,她鼻尖泛酸,“谢我干什么,当年你家出事,除了文茵和卢家,所有人都袖手旁观,我也没为你们争取到什么。”
建宁二十五年,陈郡谢氏覆灭,满朝哗然,谢氏曾经帮助过很多人,可在那个时候除了范阳卢氏,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句公道话,在谢家的子女被人欺凌的时候,除了卢家和太原温氏,也再没有人伸出援手。
那时候魏晚蘅才嫁入侯府,人微言轻,根本说不上话,她娘家更是一窝势利眼,她有心相助却无力。
提起往事总是让人难受的厉害,谢染从来没有怪过仇敌以外的任何人,自保是人的天性,她没有权利去指责,谢家在帮别人的时候也没有企图得到什么回报。
谢染揉了下眼睛,看外面时候都不早了,就叫魏晚蘅先回去:“你赶紧回府吧,晚了你那婆母又要找你麻烦,估计接下来的一段时日我会离开长安,你要是遇到麻烦事,就去找景央或者萧琢。”
“好,万事小心,照顾好自己。”
“你也是。”
看着魏晚蘅上了马车,谢染提着心才放下些许,一阵吱吱呀呀的开门声传来,谢染微微侧身,形容惆怅:“你说为什么我们所有人如今的生活都和年幼时幻想的不一样呢。”
孟绰一身白衣,清冷出尘,他戴着张银质面具,看不出喜怒,“大概是因为小时候太天真,总觉得世上的一切都是美好的,在父母家人的庇护下,无忧无虑,什么都不用想,也不会接触到那些不好的事情。”
谢染接过了后半句,收敛的眉眼中尽显苦涩,“可是父母终有一日会离开我们,我们也终将会长大。”
相比于其他人来说,他们成长的代价更惨烈。
“哥,我们一起去找人吧。”